“平安呢?”她顺口问道。
楚云铮扶着他上去,淡淡道,“许是有事,平康的本事你放心。”
平康驾车没有平安那么快,然而更稳当,一路到了无忧药房,赵修玉已经在门口等着,瞧见她过来立刻引着进门,“师祖请,今日朝廷来了人,竟然执意要带走这几个大夫。没有您的发话,徒孙万不可答应。”
江慕乔进门一看,果然见太医署来了人,那三个原本借调过来的大夫被他们拉着,显然是正准备把人带走。
他们不打招呼就随便把人带走,江慕乔已然心生不悦。
只是尚未开口,那医正看到江慕乔和楚云铮请了个安之后连忙道,“见过王爷和王妃,这三人在贵地到叨扰甚久,如今也该回去了。”
这用词更是让江慕乔眉头皱了皱,楚云铮已经上前,他神色冷淡语气讥诮,“叨扰?赵三公子,这段时间你觉得是叨扰吗?他们把人要走,你又作何想法?”
赵修玉板着脸一丝不苟道,“回王爷,这三人白日帮忙坐诊,闲暇时刻则由徒孙教导修习医术,吃喝所用一概是由药房提供,若说叨扰,太医署早该给一些表示,也不至于拖到今天。而今方才学成,太医署就要把人要走。依我所见,这是卸磨杀驴。”
他为人严肃古板,卸磨杀驴四个字说的格外郑重,听得太医署和那三个大夫脸色涨红,神情尴尬。
宫中出来的医正脾气大一些,听这话如此不给面子,不由羞恼道,“当时只是把这三人借给药房用,帮了你们的忙,太医署没有问你们讨要银钱倒也罢了,如今却还反过来斤斤计较。”
江慕乔脸色微沉,可还未开口,赵三公子便又道,“借用?讨要银子?医正这话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这几人初来乍到之时医术如何,如今又医术如何,莫问旁人,你就问问他们三人。我们药房不问你们要银子倒也罢了,多大的脸面,竟然还敢开口要银子!”
他板着脸,严肃的面容上带着苛责和鄙夷,“师傅有训,人可以不要钱财,但不能无耻。太医署如此行事,跟地痞土匪有何不同?!”
江慕乔听的惊呆了,她没想到赵修玉这等光风霁月的人打嘴官司的的战斗力会那么彪悍,他若最严肃的夫子一般冷着脸义正言辞,言辞间却带着市井之中才有的粗鄙和精准。
所谓书生骂街,上能引经据典,下能胡搅蛮缠,威力不凡!
只听的太医署过来的人跳脚,“你说谁地痞流氓?我可是朝廷命官!”
赵修玉冷冷反驳,“朝廷命官又如何,我是昌平侯府的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