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悦接电话的工夫,叶落槐赶忙进了厕所。从早晨一直憋到现在,眼看就快憋炸了。
习惯一只手撑着墙,趁着“放水”的时候东张西望。因为空间过小,厕位和浴区做不到干湿分离,只在中间挂了一条“引人犯罪”的浴帘。纯白底色,上面的印花仿佛一双鸳鸯戏水的情侣朦胧的侧影。
锁好拉链,拧开龙头洗了个手,好奇地审视着置物架上层层叠叠的杂物:浴盐、棉签、妇女用品,就像个小型的杂货铺子,应有尽有。
视线不自觉地被最底层的白色长条盒吸引,没错,果然是那个,女光棍放松身心必备的“小趣味”。想借用她的毛巾擦手,想想还是在衣襟上抹了一把。又冲了一遍马桶才推门回到了客厅。
“参观完了?”丰悦坐在沙发上,不咸不甜地注视着他。
“呵呵。”表情尴尬。
“上楼打扫房间去吧,没事别下来了。”
“生气了?”小心试探。经过了上次,他终于能感受到她生气时的平淡。从不大喊大叫,情绪也不强烈,跟他印象里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乱闯……”嗓音极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怨气。
“里面有不能见人的东西么?妇女用品?”泛指姨妈巾,有意避开“重点”。
“我还没收拾好,准你进去的时候你才能进去。”微敛秀眉,娇嗔嘤咛。
“好吧,下不为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压低嗓音试探道,“房租得晚一点给你。我同学才替我问了个新工作,市郊的一个别墅区,看房子的。如果一切顺利,不但工资稳定,顺带还能解决住房问题。”
“这阁楼能算间房子么?连件家具都没有。反正住不了几天,算了,说了借给你住,没打算要租金。”
“洗手间合用,电水气也不能白使。这儿比我以前住的地方敞亮多了,我不能占你的便宜。”展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目光掠过她倔强的鼻梁,“不然,就按之前说的——五百吧?多了我也没钱给你。”
“这样啊,那我就收下了。等下出去配一把钥匙,来去方便一点。”顾自倒了一杯凉白开捧在手里,“我通常回来很晚,偶尔也可能不回来。你不用等我,关好门窗,看看电视,但是不要睡客厅。”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有需要带朋友回来,提前打给我。我店里有休息的地方……呃,你大概明白我的意思。”
逐一欣赏着茶几上造型各异的茶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带人上来,放心吧。心意收到,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