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涨的血管顶得伤口生疼,情不自禁,“同意。只要……只要能在一起……”话一出口,引爆了体内休眠的恒星,在震撼宇宙的光焰中找回了阔别已久的自己。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恍惚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扯下头顶的纱网垫着脚尖溜了进去,把面壁而立的丰悦吓了一跳。
“呵呵!”两心相悦,又有什么关系?玫瑰不叫玫瑰,亦无损它的芳香。
“别胡闹了,伤还没好呢。”眼看着粘在伤口上的纱布不小心弄湿了,郁闷的埋怨道。
“我也要洗。”弱智儿童般的回答。
“能遮住么?要是没有塑料帽,就裹几层保鲜膜,塑料袋也行。不能沾水,伤口沾水就化脓了。”
“你答应过等我病好了才走,我要是好不了,你就一直在这儿陪着。”不知从哪层柜子里翻出一卷保鲜膜,交给她。
“化脓就破相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哄着他把伤口遮好,轻拍他脸颊,“好了,洗吧,洗完了帮你换药。”
上前一步,欣然揽她入怀,“我觉得自己又活了,会笑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
“所以画了那么多画?”仿佛印象里的某些地方,又仿佛不太一样。但它们都会呼吸,有温度的。不论你去没去过那里,都能感觉得到。
“我不画我看见的,我只画我梦到的。”
“看来分别也不是一无是处。”而这也说明,他还算克制,起码没有荒废在形形色色的女人身上。
“可我受不了被命运压榨,持续的低迷,人会疯的。”水声潺潺,丰富的泡沫荡动着淡淡的幽香,“我也没想过要成为一名画家,担心哪一副画会变成我毕生的绝唱。我不要那样的人生,太纠结了!”
“你有目标么?”取下手持的花洒,替他冲掉那些天真而迷乱的泡泡。
“一点点想法,不知该从何入手。你说过,我该跟店五年,说明我暂时不具备相应的能力。所以,我需要你……”
“眼下有个机会。呵,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机会。它可能不是你想听的,但我觉得我该告诉你,并且,听听你的建议。这可能是我自我拆卸的第一个部分。如果我还带着一丝一毫对于爱情的憧憬,我都不会对你说。幸而我放下了,我们的关系随时可以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