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听说你最近一直在上表请求外放,不知此事运作的如何?”老大裴俦喝着茶问道。
杜牧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姐夫,我已经连上两启,但宰相们一直没有同意,也不知是不是崔铉在从中作梗。”
老三裴俅笑道:“崔台硕现在是我牛党魁首,雅量高致,不逊于公瑾(周瑜)当年,想必不会因为周墀刁难你,恐怕确实是没有合适的位置。”
“可是杭州太守出缺,我不敢去争,只是想求湖州,竟然也不可得。崔铉怎么会没有刁难之心?”
裴休摇头叹气说道:“这个事崔台硕悄悄跟我说过,还是当年的事留下的祸患!”
杜牧一愣,问道:“是前朝的事?”
“不错,你还是把为武宗歌功颂德的文章都烧了吧!”裴休又说道。
杜牧颓然说道:“有些文章已经流传出去,烧了又有何用?”
“那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让我再想想……”杜牧还在犹豫,他有些舍不得自己的文章。
老大裴俦这时也明白过来,说道:“牧之,当年我就说过,做人不要首鼠两端,如今落得里外不人!”
“先帝暴虐,我等首当其冲,小弟不过是为求自保,说了一些歌功颂德的话,当时又不是我一人如此作为……”杜牧悻悻说道。
“但你闻名天下,而且前几个月写的那篇《杭州新造南亭子记》盛赞武宗毁佛,皇帝知道了自然心中不悦!”裴俅也插话道。
“这确实是不识时务!也只有周墀这个愣头青才敢把你调回来,看来不是哪位宰相刁难你,而是不肯为你得罪皇帝!”裴俦作为姐夫,说话更不客气。
裴家三兄弟对武宗都很不满,所以也不说‘先帝’,而是直接称其庙号。
“原来如此,新任杭州刺史李十九造了个亭子,托人央我写篇文章,想不到问题出在这里!”杜牧顿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