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伤口,至少曾经是,就连时言州自己也觉得它不会有愈合的那一天,就这样存在于他地前半生中,再回首一看,也是疼的,就算结痂后也有疤痕。
可人不能只顾着舔舐伤口,沉湎于过去,就像是时言州自己说的,他不是单纯地在看到林知烨这些天的表现后心软地给了他一次机会,是——
也是给自己一个直面未来的机会。
只要愿意、只要有解决的意愿,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时言州太过冷静,冷静到林知烨都心疼,可他了解时言州,知道他做了何等的决心,竟不惜将那些不堪的、宛如锯齿状玻璃的过往裸露,奉献出爱情的卑微,更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才叫事情变成这样。
从前他只用无忧无虑,就在他看不到的这些年里,州州成为了成熟的大人。
他知道那句让他成熟到底有多么恐怖,这分明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错过的这些年该如何弥补,空白的这些岁月有谁同他并肩,好在是自己醒的及时,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分明高出人一截,也时常享受着被仰视的快感,可现在,再强大的心脏也托不住沉重,林知烨开始觉得自己渺小,尤其是在看到那双黑色瞳孔中自己那清晰的倒影时感觉更甚。
悲伤?难受?这算么,紧张叫他不敢轻易动作,在他听懂话外之音时,怕流露出太过欣喜的神情,怕一纵即逝,怕空欢喜。
时言州敢说自己不怕吗?他不敢。
他也怕的,感情是他这一生过于重要的课题,他再也不敢盲目地回应,但他总觉得自己现在比以前有了底气:
这次他有工作有存款,他可以痛痛快快地走,这次他要带走小予……
还没经历过美好,过往的痛楚就叫他习惯性地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倾倒。即使眼前进行直冒,即使心中波涛汹涌,他也不要表露出,只在久久等不到人回音后装作豁达:“你要不愿意的话也——”
打断他话音的是一个急切而猛烈的吻,时言州被人堵在了身体与门的夹缝中,男人健壮的身躯压缩了他大部分用作呼吸的空间,鼻息再微小都可察。
男人的吻技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要不说林知烨是聪明得傻呢,在第一次接吻把时言州咬出血后就开始学怎么同人接吻。表面上是个乖乖好学生,背地里偷偷看人家外国爱情片偷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