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儿道:“内务府那边的交代过了吗?”
宝笙点点头:“交代过了,娘娘打过招呼内务府的倒是不敢做什么怪,不过娘娘将椒房殿的一半用度拨去合欢殿却是没什么用。”
风歌儿不解:“怎么了?”
宝笙:“听内务府的小陈公公说,送去合欢殿的东西贺兰美人每次都只会用去一点,其他的都给了合欢殿下人。小陈公公还笑呢。说合欢殿一禁足,有娘娘这边关照着,倒是让合欢殿的下人们各个胖了一圈,日子是过得越发好了。”
风歌儿眉头微蹙。选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桓兆某一晚从合欢殿出来后就禁了贺兰重华的足,之后怎么打听都没有贺兰重华的消息。
风歌儿知道贺兰重华既然做了桓兆的药人,一时之间桓兆是不会伤他性命的。可是这样的活着,只怕生不如死。
更令风歌儿心急的便是曹熹月从太后寝宫那无意听来的消息。
如果桓兆真的不是先皇的亲子,这个秘密一旦被爆出,只怕会让大楚陷入内乱。长沙王桓逊、鄱阳王桓敬、庐陵王桓淳这些都不是好相与的。
风歌儿思绪混乱,一会儿担心贺兰重华,一会儿又担心大楚陷入内乱,心中诸多计较却又理不出头绪来。
蕙兰为风歌儿梳好头发轻声道:“娘娘,今日除夕宫宴,凤辇已经备好了。”
风歌儿一想起宫宴更是不耐烦。她就如一个摆设一般,哪里有宫宴就往哪里摆,哪里需要皇后出面她便往哪里站。就这无聊至极的生活,还要遭到身后一个个嫉妒的眼神,让她厌烦得不行。
风歌儿慵懒地说道:“不用凤辇,我们走走路。”
蕙兰为风歌儿整理好凤袍,与宝笙一同跟在风歌儿身后走出了椒房殿。
风歌儿暗红色的绣金凤袍在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宝笙撑着伞跟在风歌儿身旁走着。这雪下得大,即便宝笙撑了伞,风歌儿半边身子上仍然落满了雪。
未央宫的宫人恭恭敬敬地跪在道路两旁,雪白的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风歌儿一人禹禹独行。
头一次,风歌儿觉得自己看不清前路,辨不清方向。这雪下得如此之大,如同当下的时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她想要救天下万民远离战火,又想救贺兰重华逃离死牢,这二者却不能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