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砚清铁青着一张脸走回了司马府。他连大氅都来不及脱下裹挟着冷风冲进了华玉院里。风砚清早年在战场上伤了膝盖,走路时微微有些跛,但此时的他却如一阵风似的带着怒意冲进了华玉院里。
华玉院的院门“嘭”地一声被风砚清推开。秦嬷嬷惊得一声“老爷”还没叫出口,风砚清已经走进了屋里。虞琰钏一惊手中的耳坠“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风砚清将那御赐的一个“凤”字压在桌子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虞琰钏一脸不解地看着那个“凤”字:“这是什么?”
风砚清怒瞪着虞琰钏:“我这些年将歌儿藏得如此之好。你平日里给歌儿找些闲气受,我心中也是一清二楚。如今你作何想要害她!歌儿三岁丧母,你也是看着歌儿长大的,你怎么就能如此恶毒!”
虞琰钏虽还不知那个“凤”字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风砚清是来问罪来了。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虞琰钏挥了挥手,示意秦嬷嬷和婢女们都下去。
她看着风砚清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你说我恶毒?你问我作何想要害她?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作何想要害墨儿!”
风砚清道:“荒唐!我何时想要害墨儿!”
虞琰钏气道:“你心里就只有那丫头是吧?我们墨儿在你心里才有几斤几两?你平日里对他不是罚就是打骂,你可有为墨儿的前途考虑过?”
风砚清指着虞琰钏怒道:“胡搅蛮缠!我怎会不为墨儿的前途考虑?”
虞琰钏道:“你为墨儿的前程考虑?你堂堂司马大人,如今墨儿也不小了,他也才不过是一个校尉!”
风砚清被虞琰钏吵得脑仁子疼:“你懂什么!武将晋封是要有军功的!”
虞琰钏蛮横道:“你成日让墨儿屈居于那个丫头之下,什么好处什么功都给了那丫头。我们墨儿哪里来的军功?”
风砚清“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无知妇人!你竟然就为争抢这些要害了歌儿性命!”
虞琰钏眉毛一竖:“我什么时候要害了她性命去?你糊涂,我不糊涂!她就是个女子!你以为这些年你把司马府封得跟个铁桶似的,就真的能一辈子都严严实实不漏风了?建功立业那是男儿的事,与她一个女子有何相干?女子就该做女子该做的事,嫁人生子,相夫教子,这才是正道!”
风砚清气得头晕,似乎连膝盖的旧伤都发了。他扶着额头跌坐在椅子里。事已至此,他已不想再跟虞琰钏辩个清楚,倒是想个法子出来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