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诏书不日便送入了司马府。与封后诏书一同送出宫的是一纸封贵妃的诏书,那诏书送往了曹相府。
桓兆还是太子时期,太后要为桓兆立太子妃,多次都被桓兆拒绝。如今立后,竟然同一日又立了贵妃。自古从未有过立后大典与册立贵妃大典同时举行的先例。金陵城内不免议论起来。
许多朝臣当着面恭贺曹景明,背地里难免说他跋扈。
这被册封贵妃的正是曹景明的亲侄女,金陵城中名门贵女之首曹熹月。曹熹月姿容绝艳,在金陵颇有盛名。唯一的缺点便是她出身不高,只是曹景明的侄女。
按照惯例,立后的诏书送入司马府之后,风歌儿便不能再出司马府。风砚清在诏书送入司马府之前就已将风歌儿的名字写在虞琰钏的名下,改风歌儿的名字为风玧歌,写在族谱里。
在入宫之前还有许多仪程,大婚之前的教习是少不了的。今日一早虞琰钏便命人去门外候着。
虞琰钏往门外张望了一眼:“秦嬷嬷,人来了吗?”
秦嬷嬷摇了摇头:“还没来呢。”
虞琰钏神色紧张:“相府那边呢?打听过了吗?去了人吗?”
秦嬷嬷道:“打听过了,相府那边去的是崔侍中。”
虞琰钏点点头:“应该是崔侍中的。崔侍中与曹相夫人家有旧。去相府教习,崔侍中最合适不过了。”虞琰钏蹙眉道:“那你说来司马府的会是谁?曹熹月封的是贵妃,教习姑姑的品级虽不会比歌儿的高到哪去,但定不会差的。我都打听过了,这宫里的女官与崔侍中平级的还有个赵侍中,不过没有崔侍中得脸。在往上便是许大监和陈作司。许大监没有怎么听说过,但听闻陈作司却是个好说话的。让你备的礼你备好了没?”
秦嬷嬷道:“备下了,都备下了。夫人您也真是为歌姐儿考虑得太过周全了。歌姐儿论样貌可是不输那曹家姑娘的,夫人难道还怕歌姐儿比不上?这些天日日都往涎玉院送燕窝,牛奶也一桶一桶的往里送,让歌姐儿泡澡。夫人您对她真是太好了。日后她懂不懂得感激还不好说呢。老奴就怕夫人您吃了亏去。”
虞琰钏拨着手里的佛珠:“你糊涂!现在还说什么吃亏不吃亏?感激不感激的话?她入了宫,这府里也就再无风小将军了,也不碍着墨儿的前程。我何必再与她置气?何况我这哪是要她和曹家那侄女儿比?你以为教习姑姑来是要看样貌谁好谁坏?只要是长相端庄的,教习姑姑都不会说什么。可你看看歌儿,在边关两年,皮肤都被风沙吹黑了,哪里像是名门贵女?还有她在边关征战,免不了身上留下些小伤,手上也尽是茧子。万一被教习姑姑看出端倪了来怎么办?”
秦嬷嬷给虞琰钏端来一碗茶来说道:“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老奴没见识哪能想到这些?只想着夫人不吃了暗亏就好。不过如果有什么不妥的,那不是歌姐儿不用入宫了?”
虞琰钏气道:“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这要是被皇上收回诏书,那她不就成了金陵城中的笑柄?!”虞琰钏叹了口气道:“其实吧,我的确是不喜欢她。哪有女子像她那个样子的?这些年也没有少给她气受。不过她一直逆来顺受的,其实有时候吧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不过就是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说起来她三岁就没了娘亲,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总不能真见她嫁了屠狗之辈,或者去婆家受嫌弃吧?”
秦嬷嬷笑道:“夫人就是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