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砚清压低了声音道:“北赵那边的探子回禀,北赵皇帝如今开始打压成德王石谒奕,定不会让他攻打大楚。”

    风歌儿道:“北赵兵强马壮,虽然北境一线一直都是石谒奕带兵南下,但北赵能带兵的何止石谒奕一人?”

    风砚清道:“石谒奕怎肯把大楚一线让给其他人?何况熊将军目无君上,惹得龙颜大怒。皇上没有问他抗旨之罪已是仁慈,如今谁还敢帮熊将军说话?歌儿,听为父一句,莫要再因为这样的事情触怒皇上。你可是皇后啊!在宫中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你应当清楚!”

    风歌儿心绪激荡,但风砚清已不欲再谈,先行往月仙殿走去。

    宝笙轻声道:“娘娘,月仙殿中的人都到齐了,我们过去吧。”

    风歌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她花了数年才收回的荆青二州,百姓才过上安稳日子,难道又要这样丢了去不成?她实在是不明白风砚清为何如此固执。北境局势他也不是一无所知。

    宝笙低声道:“娘娘先别发愁了,我们好不容易解了禁足。现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风歌儿走上月仙殿,众人都到了。风歌儿与曹熹月席位在桓兆下方左右。再远一些便是桓修与贺兰重华。风玧墨与曹厚炽在末席。

    因是曹熹月主办的夜宴,她免不了要卖弄一番。席间的歌舞都是曹熹月擅长的,自然是安排得可圈可点,既能合太后的心意,也能合桓兆的心意。

    酒过三巡后,忽见浓浓的水雾漫过沧池湖面涌到了月仙殿上来。那水雾浮于沧池之上,皎皎月色流转于白玉之上,让人一时间如坠瑶池仙境。

    桓兆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一抬头,发现曹熹月不在自己身后,又问道:“曹贵妃呢?”

    月仙殿前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曹贵妃说让皇上移步到沧池前去。”

    桓兆好奇,便领着众人走到沧池边上。

    刚到岸边,一阵悦耳的乐声响起。沧池之上的水雾中出现一艘小船。船上立一花鼓,曹熹月一袭红衣站在花鼓之前。

    随着乐声,曹熹月长袖一挥击向花鼓。“咚”的一声响声,像是夏日雷声。曹熹月舞得快,那一袭烟萝纱蝶戏水仙裙子忽而扬起,忽而落下,好似有风托着她在起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