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桓兆开粮仓积福,向大楚臣民宣告自己已经大好了,可金陵城里却没有半分喜色。相反,金陵城中一片死气沉沉,就连以往门庭若市的瑞楼也早早的打烊关了门。

    瑞楼附近的海棠梨里也冷清得很。今夜下起了大雨,海棠梨里的姑娘们也是意兴阑珊,懒懒散散地靠在凉台上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

    “也不知这金陵要这样拖到什么时候,这成日里人心惶惶闹得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以前总还有些官爷来海棠梨喝一盅酒,现在唯恐落个结党营私的罪,干脆就把自己关在府里,不出来最安全。”

    “嘁,还有不结党的?恐怕是害怕站错了队,到时候被清算吧?”

    思烟从凉台走过骤然听见这句话,眉头都皱了起来:“你们胆子倒是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思烟姐,我们这里又没别人,说说算什么?”

    “思烟姐,江夏王和信王你觉得谁更好?”

    思烟心中好笑。这话说得好像她能左右那至尊之位似的。若是放在以前,断没有人敢嚼这个舌根子。可自从江夏王入了金陵之后,这话好像就没有禁忌了起来。虽没有人敢在正式场合提到这个话题,但私下里多少都会相互之间问一问。

    当然那些大臣们不会像海棠梨的姑娘们这般不讲究。通常都是两三个人凑在一起使个眼色,再用手势比一个二或一个六,就把问题问出去了。

    二皇叔桓偃,六皇叔桓修,如今在金陵可谓是势均力敌。

    思烟看着那群没心没肺的姑娘们摇了摇头:“胆子越发的大了。小心掉脑袋。今日既然无事,便都早些歇吧,明日趁着桃花还开着,我们去青弋河边踏青去。”

    “还是思烟姐好!”

    思烟含着笑走到海棠梨的门前正准备关门,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门撑住。思烟被这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来的人是风玧墨。

    “风将军怎地来了?”

    风玧墨浑身都被雨淋湿了,就连浓黑的睫羽上都挂着雨滴。风玧墨沉声道:“思烟姑娘今日房中无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