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玧歌!血溅金銮殿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桓偃跌坐在金銮殿的台阶上。他身后一步之遥便是他梦寐以求的龙椅。

    桓偃那花白的山羊胡子上沾满了血迹,让他看起来分外狼狈。

    风歌儿的毕方湛金枪上染了血,整杆枪上都染了红光,银白的铠甲衬得风歌儿宛如一尊无常。风歌儿冷冷一笑:“报应?本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你屠戮金陵残害无辜尚且没有招报应,本宫会怕报应?”

    桓偃往后瑟缩了一下:“风玧歌,你杀了我你自己又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杀了宗亲,害了皇上,我桓氏定不会放过你!还有满朝文武,都恨不得噬你的血,扒你的皮!”

    “是吗?”风歌儿一步走上前去拎着桓偃的领子将他往外拖去。

    桓偃双腿挣扎着嘶吼道:“风玧歌,谋逆没那么容易!自古以来得位不正的君王都会被世人唾弃,那些藩王和拥兵自重的将军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起兵反抗你。你以为你一个外姓人那高位做得稳吗?不如与本王做个交易。本王做摄政王,你做南宫皇后,名正言顺!你不用担一点污名就可以稳坐半壁江山,这交易如何?”

    “呵。临到死还敢与本宫做交易。也难怪你江夏王能蛰伏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风玧歌,如今你我进了这未央宫,不管是敌是友都只能坐在一条船上。金陵乱了那么久,有哪个朝臣出来反抗过?因为这些朝臣忠的是我桓氏。你一个外姓人入主未央宫,只会遭到所有朝臣的唾弃。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的路怎么走?你有没有想过风家的世代清誉?”

    风歌儿低头冷冷看着桓偃,将他一把扔在未央宫的台阶之上。

    “我风家忠的是大楚,护的是生民。我风家清誉自在人心,岂是你一个宵小之辈随意平说的?”

    桓偃重重地摔在地上,未央宫汉白玉的台阶上躺着数具血淋淋的尸首,那是桓偃带来金陵的最后一批侍卫。桓偃下意识地缩了缩腿,不想沾上那满地的血迹。他抬头哀求似的看着风歌儿:“风玧歌,你若杀了我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弑君的罪名。不沾无名,不染鲜血地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好吗?”

    风歌儿俯下身看着桓偃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宫想要公道。上天不给,本宫便自己讨!”

    随着一声马的嘶鸣声,风玧墨纵马行到了金銮殿的台阶前。在他身后宝笙压着数量马车压着未央宫的石板路到了金銮殿前。

    风玧墨未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日常穿的月白衣袍。衣袍上大片的血迹,腿上也模糊一片看不出伤势。他嘴唇虽然苍白,但气势却丝毫不减。

    “禀将军,末将带回被江夏王关押的所有官眷!”

    宝笙如风歌儿一样穿着银甲,脸上带着昆仑奴面具。她翻身下马,揭下面上的昆仑奴面具:“禀将军,江夏王关押官眷一百九十九人,如今已经派人去请各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