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算西秦与其他民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很难交融,可柏舟也要致力于解决这件事情。毕竟,这关系到西秦族是否能真正站立在欧罗巴的众民族之中。
严格说起来,普通的西秦族人,对周围的“陌生人”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是很正常的表现——任谁对和自己不同种的家伙,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脸色,就如同明朝时期,中土人对待外夷的态度,可尽管对于柏舟而言,知道这并不是件好事,毕竟,谁也不喜欢待在一个充满敌意和陌生感的环境中。
当然,柏舟也不希望西秦族人像后世某些人一般崇洋媚外,只是需要他们表现的足够友善,能让一如豪尔、温克里德感觉到,西秦是一个不同一般的民族。让他们知道,在西秦,能否得到重用的标准肯定不是民族与血脉,而是能力的高低。
如今的欧罗巴,烽烟四起,算不得平静——西南有葡萄牙、西班牙在和从非洲北上而来的摩尔人征战不休;西边法兰西和英格兰、勃艮第又是打打停停;中部神圣罗马帝国已然对着南边的意大利诸城邦亮出了锋利的爪牙;而东边,波兰、匈牙利结成的联盟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们东边的俄罗斯,还有他们南边的拜占庭人。
在这块和中土差不多大的土地上,爆发着多处战争,足可以称得上乱世。所以在这么个乱世,将帅之才,更是最为重要的。
唯才是举。在这个不安静的时代,道德什么的已经不能做过多苛求了,只要是真正有才华的,都是柏舟所希望得到的,至于说忠诚问题,那就不是目前西秦和柏舟所能考虑的了,毕竟,西秦族目前还没有一个外族人在真正意义上加入,所以就更谈不上所谓的忠诚。
至于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柏舟并不认为古人说的就一定有道理,显然,这句话,这句流传日久的话,在柏舟看来,并不能成为阻挡他重用外族人才的理由。
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被后世许多大民族主义者“称赞”的成语,最早,是春秋时代鲁国人对楚国人的评价,见于《左传》:“《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
大意是“史佚的《志》有这样的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国虽然土地广大,但和我们不是一个民族,难道肯接受我们吗?”
这样看来,那就不难理解,鲁国,今山东省南部,兼涉河南、江苏、安徽三省之一隅;楚国,起源于今河南省淅川东南,这么两个几乎就在一起的诸侯国,也只是在春秋时被认为是不同的民族而已,自秦汉,至后世,难道还有人说河南北部之人和河南南部之人是不同的民族?
中土是一个包容的国度,炎黄之族,也是一个包容的民族,纠结于族类,只能阻碍民族的发展。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炎黄之族,时有被外族入侵、屠|杀的历史,但任谁都不能否认,正是由于炎黄之族这种特性,虽然几经磨难,却依然能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中。
四大文明古国中,埃及、印度、巴比伦、中土,前三个在后世时,都得加上一个“古”字,因为无论是古埃及、古印度还是古巴比伦,他们原先创立了辉煌文明的民族和文化,已然湮灭在悠久的历史中了,至于现在那些在原地方创立国度的家伙,早已不是那些原本的民族,而文化传承,更是断了一代。
想让一个民族不断发展、进步,就必须得从外面吸收先进的养分,也只有这样,才既能保证民族的先进性,又能保证一个民族的根本不会丢失。
所以,从大方面来讲,这也是柏舟想要收取外族人才的一个重要原因。
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
李斯的这篇《谏逐客书》,是自始皇后,每代西秦公子,所要研读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