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请!”持令旗的人下马行礼,程锦朝躬身还礼。
阿素瞥一眼程锦朝:“怎么啦?你也听说过这个什么明尘尊者啊?怎么也一副这人很厉害的样子。”
“倒是有所耳闻,又在城外目睹仙师气度,一时失态。尊者请我休息,我是又荣幸,又实在是不敢当,我就找个客栈凑合一晚,明日起来再去城主府拜见。”
刚说完这话,程锦朝已经牵着马,让过来迎的军士,缓缓向城门走去。
阿素也牵着小驴驹跟上,回头看看军士,竟然都没追上来,懊恼道:“你又把你的冷脸摆出来了,和气些能怎么样,人家都是好意。”
程锦朝才愣了愣,摸摸脸颊:“我又语气生硬?”
“是啊,一脸独身行走江湖的硬邦邦的表情。”
“真难把握啊。”程锦朝还在回味自己的表情,有些羞涩地朝阿素笑了笑。
阿素愣了愣:“你还是硬邦邦点好,你实在是有点……嗯,狐狸精。”
还能说什么呢?程锦朝只能苦笑,回头朝军士们抱歉地颔首,想到自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怎么都捂不热的样子,暗自叹息。
不能释放本性,就只能朝另一个极端去,性格犹如天平,她量不准自己的人性与妖性的平衡,只好冷冰冰,硬邦邦,默念静心诀。
到底是哪位祖宗为狐狸精赋予魅惑的本性?她曾对镜自照,左看右看自己都是一张文静端庄的面孔,要是她生来被当作一只妖来培养,安排她去勾引男人,再吸食人的魂魄,她必定笨得一塌糊涂暴露身份,被人宰了扒皮做衣领子。
可她是被当做人来抚养长大的,性子里有些正经人的底子,可骨子里还有份勾引人的禀赋,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勾引了人,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正经过了头。
若她生来就是人,不是妖,或者,她退回本体,再无灵智地做一只普通狐狸,就没有这样多烦恼。
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卧在母亲膝下,或做人,或做狐狸,都是明目张胆大大方方地讨要母亲的爱。
可她是妖,每次只能遮遮掩掩,要到母亲张开手臂抱她,才又难为情又窃喜地蜷缩在母亲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