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钱眼珠子提溜乱转,敷衍地回答孙大花:“我不会去当兵的,妈你给我十块钱。”
孙大花嗖地捂住荷包:“你要十块钱干什么?”
“拿去花啊,你今天分了两百多,给我十块钱怎么了?”许来钱理所当然道,仿佛他要的不是十块而是一毛。
十块钱,能买十来斤猪肉了!孙大花再疼他也舍不得给这么多,最后抠搜着摸了一块钱出来。
许来钱极为不满,但孙大花死活不松口,他气闷地摔门出去了。
路过陈家,许来钱满脑子都被两百块钱、缝纫机券占据,他上学时听人说过,一张缝纫机券要卖一百二。
加起来就是三百二,比许空山干一年都多。
许来钱眼里的欲望几乎要化为实质,然而青天白日的,他没那么大胆子。
陈晚挎着水壶出来,正对上许来钱不怀好意的眼神,对方心虚地移开视线,扭头就跑。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晚望着许来钱的背影,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段时间他已大概摸清了许空山的动向,非饭点附近许空山一般不会在家里,因此他沿着另一条路往许家自留地走,果不其然发现了许空山的踪迹。
近日无雨,地面干燥,陈晚脚底只沾了层薄灰,步履轻巧地走到许空山背后。他想恶作剧一把,故意屏住呼吸放缓了脚步。
“山哥!”陈晚手伸出去一半,许空山猝然转身。
恶作剧没成功,陈晚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绊到地上的杂草,摇摇晃晃地摔下去——
许空山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住了他的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