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瑾的思维很简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决不能让谷大用上位。
谷大用和他历来是势同水火,这厮是东厂督主的时候,就不断地给他穿小鞋,何况归根到底,他们是一样的身份,都是日夜陪伴在陛下身边的人。
这些年来,刘瑾自建了内行厂,将这谷大用压得死死的,怎么还可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同行如敌国,钱谦好啊,钱谦至少不是他的同行,不是太监,一个外人若是掌了御马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总不能巴望自己成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吧。
怎么看,钱谦这个人对他并没有威胁,那又有何不可呢?
朱厚照只是略略一提,便骤然得到了刘瑾极力的赞同:“陛下,奴婢深以为然也,钱谦反正一直都在宫中轮值,有他负责内卫之事,陛下也放心一些,奴婢是极力赞成的。”
朱厚照本来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倒是想不到刘瑾会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而且看起来是极力支持,实在令他有些傻眼。
其实朱厚照也不是非钱谦不可,方才也只是突然想到了钱谦,只是……钱谦,真的可以吗?他不是太监啊……
谷大用在心里已经气极了,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个机会,却是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偏生他警觉起来,却不敢多嘴了。
谷大用又怎么不清楚,刘瑾捧钱谦,是要压自己,可自己真的要跟钱谦争吗?
他可没忘记,这钱谦可是和叶春秋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还是陛下的干儿子!他现在被刘瑾死死地压着,若是再出来编排钱谦,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到时候,自己算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了,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朱厚照倒是看了谷大用一眼,只是谷大用没有再吭声,朱厚照便看向叶春秋,道:“春秋以为如何呢?”
叶春秋道:“陛下,臣以为……可以。”
规矩,叶春秋懂,如何操作,就是陛下和刘瑾的事了,以他和钱谦的交情,他没有理由反对,若是换了别人,叶春秋可能还需权衡,可是对象是这位钱老哥,叶春秋是说不了一个不字的。
朱厚照一直想要抬举这个义子,现在叶春秋支持,刘瑾赞成,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倒是几个国公和内阁大臣面上显得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