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嫂子弟妹总是明里暗里的说柳家是泥腿子,怕他家来打秋风。现在看看,谁家才是穷亲戚,赵雪卉恨不得把钱甩她们脸上瞧瞧。
赵雪卉能想到的柳有才怎么会不知道,比起去赵家,他宁愿去战场。赵家老爷子是不错,兄弟也还凑合,就是几个嫂子弟妹,话里话外的总说自己家穷。一次两次的还行,次数多了,柳有才就不爱去赵家,每次都是赵雪卉领着孩子们去。
柳有才听见赵雪卉的话说道:“咱爹娘都不是爱张扬的人,给的这衣裳就挺好,都是现成的,他们想穿就能穿。家里其他人给稍的礼物也都不错,就是小妹那是不是少了点。咱爹娘最疼那丫头,又是我的亲妹子,给的跟嫂子弟妹怎么行。”
赵雪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那没分寸的人吗?中午小妹给我送行礼,我私底下给了她一盒雪花膏。我这不是想着当着大家伙的面给小妹太好了,嫂子有意见。那文具盒我也给小妹留着呢,捡的最好看的花样,小妹指定喜欢。”
“我不是不知道,又没说。那雪花膏不是买来自己用的,怎么舍得给小妹了。”他可是知道妻子的,妻子嫌弃农村环境不好,大冬天的又冷,来之前特意去买了雪花膏。那东西听说不便宜,他没想到她会舍得给小妹。
赵雪卉看看柳有才,吸了口气说道:“我那不是进屋看到咱爹娘给准备的新被子,感动的,我也知道咱娘最疼小妹,就把新买的没拆封的雪花膏给了小妹。我自己不是还带了一瓶家里用过的,咱们假期又不多,那个也够用了。再说我也买了不少的蛤蜊油,不够就抹这个凑合几天。我是想着,我回去想用还能再买,咱们这边想买也买不着。这东西也就是送小姑娘,送给小妹就当是感谢咱爹娘。”
柳有才情不自禁的搂了搂妻子,“嗯,我就知道是个妥帖的人,能娶到是我有才的福分。”
赵雪卉看着丈夫英俊的脸同样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小声说道:“能嫁给也是我的福气。”赵雪卉是真的觉得有福气,柳有才平日对她就不错,连她放假不想回老家都愿意纵容着,这也是她为啥不当着他的面抱怨他给老家钱的原因。
赵雪卉的一个嫂子就是农村人,她嫂子的娘仗着闺女嫁了城里人,没少去她家闹事打秋风。这也就算了,那婆子说话没个顾忌,张口闭口就是骂人,每次她来弄得一家人都不开心,就连她嫂子都被家里人埋怨。她那嫂子因为老娘在赵家处处伏低做小,没地位的很。
那时候赵雪卉就害怕,她怕她婆婆也跟那老婆子似的,所以结婚十年,他们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结婚头一年,也就回来过一次。每次柳有才收到信问回不回家过年她都说孩子小,受不得风寒。
一拖再拖,直到儿子都四岁了,她才不得不跟着回来。原以为他们长久不回来婆婆会对她摆脸色。结果呢,婆婆是对她摆了脸色,那是因为觉得她没照顾好孩子,把孩子饿瘦了。其他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虽说没对她另眼相看,也没刁难她,对她跟嫂子弟妹一个样。
柳老太这样让赵雪卉心里愧疚,自责自己没有听她爹的话,把所以乡下人都想的太差了。
老三夫妻俩躺在被窝里互诉衷肠,老二和老四家也在说这两口子。不同的是,冯喜娣对赵雪卉给她带了礼物感觉高兴,又有些惭愧自己没给侄子侄女准备礼物。
冯喜娣拿着手上的蛤蜊油,对着柳有粮说道:“这玩意儿俺在镇上见过,听说一盒就要两分钱,这么小的盒子,要是每天抹都不够一个月的,三嫂也真舍得。俺寻思,四丫还小,她那手和脸又干又红的,一盒怕是不够用,咱家舍不得买这金贵玩意儿。俺这盒也留给四丫,两盒省着点用,怎么也能撑到春天。”
其实冯喜娣常年干活手上脸上也是又干又红,不过是村里的妇女都这样,才显不出她特别来。今天跟赵雪卉一比较,她就有点自卑,不论是气质身份还是长相,赵雪卉都比她好太多了。
柳有粮看了眼身边的妻子,说道:“要不也跟着抹点吧,毕竟是三嫂的心意。咱家现在也就是表面穷,实际上啥样也知道的,不差那两分钱,等们抹没了俺再去给们买。”除了分家得的钱,他们两口子挣的工分,最后换成钱也有二十多块。他们花费又少,除了孩子上学,其他的都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