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长海,江宁如今已经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了,连心跳都不会多跳一下,只是淡然一笑:“但我喜欢这儿。”
她说着回过头,双手带着水花攀上他脖颈:“因为你在这儿,所以就算长海的月亮再好看,我也只喜欢京城的月亮。”
他温柔一笑,吻着她的唇低喃道:“那就留在这儿看一辈子。”
国公府主院,齐国公和妻子一起用过晚饭后,两人坐在对月的窗口下棋,屋子里静静地,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许久后,官年和叹口气,放下棋子,道:“又输了,不下了。”
“你在烦什么?”齐国公抬手慢慢的收着棋子,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问着。
官年和摇摇头:“还不是素文,今日哭着说南儿如今对她不好,也吵着要去青台山,我被她缠的没法子了就应了她三日后过去。此刻又觉得,若她去了,也不一定能得南儿好脸色,指不定回来又要闹。哎,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定下性子来,稳稳重重的南儿才会喜欢呢。”
齐国公闻言皱眉,“你就是把她宠坏了,儿子因为世子妃的事情郁闷许久,好不容易有心情出去走走,身边跟着的也是懂事的江小娘,我正盼着他们在那儿多住几日回来能有好消息呢,你叫她去搅和什么,明日找个理由不许她去了。”
官年和不应,说出去的话自然是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今日看着素文哭的样子,丈夫的说法,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齐国公本来准备喝完这杯茶就睡下的,毕竟有几日没再这里留宿的,今夜过来就是想温存一番,可看着妻子的样子怕是根本就没心情,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勾她兴致时,外头张姑姑站在帘子外,沉声道:“禀国公爷,夫人,方才陈姨娘不舒服请了大夫来,结果一诊脉,竟是胎脉……”
一时,再次寂静。
齐国公那双浓眉顿时蹙起,抬眼看了看对面微微惊讶的妻子,一时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
官年和看着他这样子,淡定的翻了个白眼,问:“你叫她停的药?”
齐国公立即摇头,眸子一凌:“怎么可能?你可别冤枉我,都已经有孙女儿的人了,我知道丢人的。”说着,又咳一声:“要么是意外,要么就是她自个儿偷偷停了药。”
官年和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浅尝一口这茶可真清香,一副悠然姿态,显然是没打算多说的样子。
多年夫妻,齐国公了解她,摇头一笑转过身看着张姑姑:“你去,盯着她喝了药,待事毕,封些银子送回家去,告诉她,以后与国公府再无瓜葛,自行婚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