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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上官九霄不知吸取吃一堑长一智的教训,便是多次折在宁芷莟手中的宁挽华也悟不明白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也亏得人心都是有弱点的,否则宁芷莟又如何能次次都拿捏住宁挽华的软肋,叫她三番四次栽在了自己手中。
宁芷莟亦是觉得这次宁挽华没有痛下杀手透着古怪,前番丽嫔使了坏心眼企图利用启帝将宁芷莟困入苏府,宁挽华居然一直都是冷眼旁观,她却不会傻到以为宁挽华是转了性子,不想与她为敌了,既然她害她之心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么冷眼旁观便只有一个解释,宁挽华还准备了更大的陷阱等着宁芷莟一脚踏进去,而后跌个粉身碎骨。
宁芷莟觉得人心的恶毒有时候真真是令人发指,白氏母子害死了她的母亲,又害了她外祖满门,如今更是对她屡下杀手,苦苦不肯放过。
若她宁芷莟是白氏母子富贵路上的一颗绊脚石,那么真正的安国公府的苏墨文便是真真无辜的,他不过是断然拒绝了宁挽华的爱慕,便被她施以巧计关在了寒山寺,饶是被上官寒月救出,如今也不得不抛却自己的身份,以另外一个人身份终身镇守北境。
宁芷莟一直认为于宁挽华而言,苏墨文到底不同于他人,那时她们都还年少,那时的宁挽华还没有追逐她的皇后梦,那时的宁挽华对苏墨文的爱恋便如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这也是纵使前世的宁芷莟对苏墨文那般依恋,却依旧没有看出宁挽华会使出偷天换日的招数唤了苏墨文,其实也不并非假的苏墨文有多么高明,不过是任凭宁芷莟如何去揣度,都不会想到宁挽华会害苏墨文,会将他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北郊寒山寺。
宁挽华的狠毒触怒了宁芷莟想要拼命压制在心底的滔天恨意,只见她自箭壶中取出箭羽,熟练地搭在弦上,灌入十成的内力,很快箭羽破空而出,竟是整个没入了一棵粗壮的槐树里。
“宁姐姐,你没事吧?”上官云歆试探着问道,在她眼中的宁芷莟温婉却清冷,喜怒亦是不行于色,如今眼中却喷发出勃然恨意,一箭之下竟射穿了树干。
“歆儿,我们去那边看看。”宁芷莟被上官云歆询问的同时已是收起了身上滔天恨意,仿佛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说话和风细雨,眼神却清冷凛冽的乐雅亭主。
不一会上官云歆便猎得了几只野兔,宁芷莟却依旧是两手空空。如今已近正午,四周却仍是风平浪静,这样的时候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是叫人心下不安。
“宁姐姐,你累了吧,我们去那边歇一歇吧。”上官云歆边说边翻身下马,然后牵上她和宁芷莟的马来到了一块大石头旁边。
“歆儿,接住。”宁芷莟自马鞍上挂着的锦袋中将水囊扔给了上官云歆,“咱们就坐在这石头上歇上一歇,养精蓄锐后我再陪你多猎些猎物回去领赏。”
“宁姐姐,你不打算一会猎几只猎物回去吗?”上官云歆原本是想着若是宁芷莟能大显身手,宁挽华的面子怕更是挂不住了,自从知道宁挽华行事如此狠毒,上官云歆便是怎么看她都觉得不顺眼了。
“歆儿,若是我满载而归,惊的怕不是宁挽华,而是你的父皇了。”宁芷莟心知上官云歆虽然心思单纯,但她却不似明飒那般出身民间,然不知宫中的勾心斗角,如今形式日趋严峻,她觉得是该多提点着上官云歆了。
“你的意思是父皇会对你有所忌惮?”上官云歆虽深受启帝的疼爱,却也深知启帝为人多疑,凡事皆是已江山利益为重,一旦有人触及了他的底线便也是触及了龙颜,叶氏族灭门之祸便是天子之怒的最好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