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周姨娘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白氏一人?”
“不错,她从始至终想要陷害的不过是白氏一人。”宁芷莟继续说道,“若是她想害我便不会用杜芫加甘草那么隐蔽的法子,她竟然都能豁出女儿的一条命去,也该是在药中掺和一些见血封喉的毒药,让我百口莫辩,不得翻身才是。”
“若是周氏的目的在你,届时看到我和九妹进来时就该收手了。”
上官寒月的意思宁芷莟明白,周氏明知道宁凡之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官路,何故要在外人面前将家丑抖露出来,如此岂不是多此一举,但如果她是想让上官寒月当场为宁芷莟开脱,从而将真凶白氏救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周氏任凭白氏下毒,然后故意找你将事情闹大,最后你为了洗清自己一定会将真凶白氏抓出来。”上官寒月一语道破各种玄机。
“王爷乃是皇后嫡出,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是不会明白周姨娘绝望之下疯狂举动。”
大周宗法严苛,嫡庶尊卑分明,若是周姨娘得了庶子,再不济日后还能分得一些家产,从此分府别立。可周姨娘偏偏失了庶子,宁墨茹身为庶女将来不过草草婚嫁,自身尚且应顾不暇,又哪里护得住周姨娘。从此悠悠岁月,没有含饴弄孙的指望,不过苦熬着等死罢了。
宁芷莟想到这里心中蓦地一痛,她似乎终于明白平日里温婉娴静的母亲,为何选择那般决绝惨烈的死法。不过是为了保住如周姨娘那般出身微贱之人,一辈子都渴盼的嫡出名分罢了。
其实宁芷莟很想说母亲做的一切都太不值得了,可她却没有底气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若不是母亲拼死保了她的嫡女身份,白氏顾忌着一二,她怕早被白氏一碗毒酒给简单的打发了。
“男儿文能提笔诗画,遨游九州,武能安邦定国,光耀门楣。”上官寒月说这话时看着宁芷莟的目光柔软的让她的心忽得跳快了两拍,“男儿尚且可以靠着建功立业安身立命,女子终身的指望不过是她夫君罢了。”
因着上官寒月对女子的体谅与理解,宁芷莟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她此刻的内心的震撼,于是又一次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作答。
“宁姑娘。”上官寒月见宁芷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解释道,“本王虽不是女子,但本王有一位对本王视若珍宝,本王亦愿用生命去维护的母亲。”
宁芷莟想到了那位高贵端华,虽远离尘世却又跳脱不出红尘,如今还绑缚着皇后名位代发修行的奇女子。
自己的母亲和上官寒月的母亲,宁芷莟的脑海中忽得便跳将出一句话来: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二小姐,你误会本王别有用心也好,图谋不轨也罢!”上官寒月此刻看着宁芷莟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深邃,只见他三指并立起誓道,“但本王可以母后起誓,绝无害你之心。”
宁芷莟只觉得上官寒月看向自己的目光认真的有些执拗,如此真挚的目光竟让她不自觉地低头闪避,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实在是不想再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