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昼景扶腰走出门。
迎面和守在白狸院门口的花红柳绿撞上,两姐妹看她的眼神从头到脚透着微妙,奈何家主心里的苦唯有自个知道。
总算不用再使出浑身解数讨她的姑娘欢心,总算哄得她的舟舟忘记白日那千不该万不该的一瞥,昼景累得腰酸、腿软。
感慨当一只精通十八般杂耍的狐妖好难。
秋风阵阵,吹皱了秋水城护城河的河水。
闺房内,紫金炉里熏香袅袅升起,少女以手托腮,透过窗子目送她的恩人离开。当时醋是真得醋,可玩起来,恩人忘情地哄她,被哄的滋味也是真得好。
毛茸茸的大狐狸,怎么摸都能摸出一手的柔软温滑。
琴姬故意没出门躲在这偷看她的恩人。
看她长吁短叹,看她一副‘逃出生天如释重负’的窘态,笑得眉眼弯弯。
入夜,梦境。
昼景神识再次穿破迷雾幽林跌进一处五颜六色的花海,少女慵慵懒懒躺在鲜花上,仰面朝天,看此间梦中湛蓝天空,白云浮动,飞鸟过境,不远处梅花鹿低头轻嗅一朵花。
见了她来,她喑哑柔媚地喊了声“恩人”。
白日被她喊“恩人”的次数多了,每一次喊出来都意味着昼景要挑战更高难度的技术活,她头皮发麻,讪讪笑了两声:“啊,舟舟啊。”
“恩人。”年轻美貌的姑娘躺在那好整以暇地看她,好奇道:“恩人,你是被我吓到了吗?还是累到我的恩人了?”
换一种技术活昼景大抵永远不会累,只是身为被天道眷爱的狐妖,上蹿下跳的太难为她了。
她老实躺下来:“吓到还不至于,累到也不至于。”侧身用手指轻点少女唇瓣:“舟舟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