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灵清殿时,她挥袖撤下滞空术,放坪兰自由,而后端坐在书案前,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拨动悬于笔架上的一根羊毫斗笔,满心疑惑询问起身旁的坪兰,“我当时说收徒,有没有说过收徒是为了什么?”
坪兰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神情看她,“不是大比之后的奖励么?我以为他们能有多开心,结果一副副遭雷劈的表情,君窈,你的性格得是有多糟糕,才让那么多弟子对你避如蛇蝎?”
苏长依沉默。
“现在想来,奖励也可不作奖励。”
“呵呵,何解?”
“用来膈应人,你觉如何?”苏长依道。
“膈应贺清邪?”坪兰摸着下颚思忖。
不置可否,片刻,苏长依才颔首。
坪兰总算看出点什么,难耐道:“我虽与你交情不深,但也看不出你有如何歹毒之心,贺清邪对你师尊长师尊短,次次都是毕恭毕敬,你犯得着要治她于死地么?之前迫不及待想让她去死,现在人回来,你不好下手,就想着如何膈应人家。虽然我喜爱看师徒相残的戏码,但作为旁观者,我还是觉得君窈你好坏。啧啧,贺清邪也委实地惨,怎么摊上你这么一个师尊。”
苏长依但笑不语,暗自琢磨,“我这么一个师尊……”
“不过作为同盟,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坪兰想起贺清邪挥向她的惊人一剑,悻悻然道,“她那把剑剑气不俗,你小心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长依手指卷住胸前一缕白如霜雪的银发,笑出声来,“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会提醒我?”
“……”坪兰偏过脸轻咳几声,少顷才昂首挺胸一副傲娇模样,“谢谢……”
“什么?”
“我说,谢,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