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为师全吃光了?”灭心和尚眯着眼,一心小和尚哼道,“若是就师父和我两个人,徒儿自然怕,现在有别人在,师父还是做不出这事来的。”
灭心和尚开怀的笑了笑,小心的饮了一口蟹黄汤包,不动声色的还给一心小和尚道,“师父吃好了,你自己慢慢吃吧。”见一心小和尚狐疑的盯着自己,灭心和尚敲了敲他的脑袋,后者方才捂着脑袋看向手上的蟹黄汤包。
“小施主,此番相逢便是缘分,贫僧多谢小施主照顾我这不成器的徒儿还有这孩子了,此番离去,还望他日再见。”灭心和尚又饮了一口茶水,桌上的几个馒头也都下了自己的肚子,没有半点浪费,听到此话,一心小和尚咬着汤包抬头看了眼自家师父问道,“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桥洞莫说雨笙睡不舒服,徒儿也都遭不住了,这晚上风呼呼的吹,徒儿都感觉自家的身子骨都被吹散了。”
一心小和尚这番话,倒是让灭心和尚神色一尬,朱云华识相的装作没有听见,干干的咳了声道,“大师若是不介意,云华可以帮忙安排一下住处,不会让大师难为的住进福王府,找一家简单干净的客栈,云华还是有这点能力的。”
此话一出,一心小和尚还没动作,已经吃完一整个蟹黄汤包的雨笙已经是坐不住了,自己可是从没住过那般恶劣的环境,再加上几日没有洗澡,身体已经是难受的不得了了,听到有客栈可以居住,连忙右手一动,落在了一心小和尚的腰腹上,小和尚赶紧看向自家师父,也不说话,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
灭心和尚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如此就麻烦小施主了,若是寻常客栈,贫僧倒是可以可以住下,再好点的地方,贫僧就承受不起了。”
“自是如此,这个道理云华也是清楚。”朱云华说罢,就带着灭心和尚一行人朝着一间自己知道的僻静客栈走去,一路之上说说,也是知道了少女名叫雨笙,至于更多的,却也不大了解,不过也是与一心小和尚的关系好了那么一点。
安置好灭心和尚一行人之后,朱云华就转道朝着福王府回去了,毕竟自己这一出来,也耗了不少时间,等到朱云华回到福王府之后,就看见福王朱长训乐呵呵的送走一名身着蟒袍的一脸阴翳的中年人,那阴历中年人看到朱云华之后,眼中的杀意一下冒出,毫不掩饰,然而察觉到数个不下于自己的气息透露出来,收敛了杀意看向福王冷笑道,“王爷倒是好大的本事,宗师境界的人天下间都找不到几人,王爷府中这一下就显露出不下四五人,这份本事,就是陛下也自叹不如啊!”
朱长训面色不变笑道,“这就不劳烦厂公担心了,毕竟陛下真正握着多少底牌,以你身份恐怕是不大清楚的,本王对陛下是一片忠心,这一点,陛下心里明亮的很,厂公站不到高处,自然是看不见的。”
这蟒袍厂公闻言,脸色一黑,当即甩袖骂道,“朱长训,咱家会回去好好把你的话带给陛下,看陛下如何决定,今日你破坏了陛下的计划,你以为,陛下真的会跟往日一般对你的冒犯不计较?老夫在京师等着你被召见!”
中年人狠狠的扫了一眼朱长训转身离去,至于此行前来所为的朱云华都不再关注,一心落在了朱长训身上,后者见此反而是笑意更盛看到朱云华回来,招了招手问道,“云华,听了先前所言,你觉得当今陛下会怎么做?召本王入京?还是略施警告,无动于衷?”
朱云华略一思索道,“云华觉得,陛下可能会略施警告吧,毕竟若不是王爷从中搅局,云华必定身死,毕竟只有云华才是当今陛下掀起战事的关键。”
“听你语气,似乎并不怨恨他?”朱长训端倪朱云华的神色,后者没察觉的摇了摇头率性应到,“谈不上什么怨恨不怨恨的,无非是每个人角度不同罢了,该怨的也是自己手段不够。”
“如此便好,毕竟有九成可能,他可能会亲自带着仪仗来应天府,给你家叔父送上一个世袭罔替的陈诺!”朱长训笑了笑,见朱云华一脸不解道,“这涉及很多利益,等到那时候你便清楚了,此事,最好不要多说,毕竟人言可畏,谁知道说出去的话回来会变成什么样,这一点,云华你要记好。”
“好了,先去吃饭,你叔母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你了,前几日便一直在你叔父耳边叨扰,今日可算是解脱了。”朱长训犹如寻常长辈拍了拍朱云华的肩膀,两人一道往正厅走去,如此情况,十几年来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朱据北战死的那一天。
朱长训虽然贵为福王,但是只取妻一人,乃是关中张氏当年最受宠爱的女子,子嗣也只有朱云海和一名早早就上了山去求道的朱嫦笙,已经十余年未曾回到南京,纵使朱长训怎般催促,朱嫦笙就仿佛在那道场扎了根,愣是一下也不动,最后朱长训也只能随了她的愿,谁让自己的这个女儿愣是比自己要来的有主见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