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点点头,忽道:“我先来衙门时,怎么见西门那边路烂得不成样?过年之前就那样,还不弄?让兴元府赶紧处理了,怎么,年还没过完呢?”
众官皆笑,徐卫喝口茶,继续道:“我要说的说完了,诸位同僚可有事?”,当下,各幕僚将自己负责的事要议的提了出来,能马上拍板的,当堂决定,不能的,也记下来。
“大王,今有成都府、绵州、汉州、梓州四地官员上书……”,张浚说到这里,从身边取了书,起身送到徐卫案桌上。
“哦?所为何事?”,徐卫一边同,一边拿起来看。
“成都知府和其他三州的知州,均认为,四川转运使赵开在川大变酒法,已招致议论。今数年之内,又大举变草茶法盐法,四川各界颇有怨言,呈请宣抚处置司罢去法,一切以旧制为准。”,张浚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因为他知道,赵开这两上在,在宣抚处置司里很容易引起争执。
果不其然,徐卫听他这么一说,看都没看完,就将公扔在案桌上:“以旧制为准?倒回去?这几个怎各想的?”可p一直不声不响的万俟商此时道:“大王,既然四川各界有怨言,宣抚处置司就不得不重视。四川为战事已经耗尽民力,府库为之一空百姓也是怨声载道。此时,仍强行推进法,与民争利,恐怕不合时宜。”
“与民争利?”徐卫皱眉道。“万俟宣判,话不能这么说。先论这酒法从前是公卖,每岁官府得利几何?于百姓又有甚好处?再说这茶法,之前是由提举茶马司负责,跟夷人耍的什么把戏?打白条,一年推一年,非但惹得边境不安宁,诸夷都有怨气,茶农干脆自己把茶树扒了宁愿地里长草。我看不出来,在赵开变法之前,人民有什么利可言。”
万俟商仍旧端坐,双手放在袖里,也不看徐卫,就看着地面道:“此坊间流言,不足采信。”
“不足采信,你就去翻往年的旧账再不然,到成都去,约谈士绅商贾,看看赵开到底是在与民争利,还是与某此人争利。”徐卫有些不悦。这万俟商到任以后基本上没什么建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不知这厮到底怎么回事专拿赵开开刀,凡是碰上四川转运司的公事,到他手里就没有顺顺当当办得下来的。不恶心徐卫几回,绝不签联呆而任用赵开变法,正是徐卫经营四川的一个重要措施。
“下官正有此意。”万俟离突然道。
“哦?宣判有何高见?”徐卫问道。
“从前只是民间有意见,今次一府三州的官员上书,非同小可。下官认为宣抚处置司已经派员下去调查,了解四川各界的想法。”万俟离不紧不慢道。
徐卫看他一眼:“也查四川转运司?”
“这是不可回避的。”万俟离道。
徐卫一时不言从鼻孔里深吸一口气,随口道:“罢此事容我考虑,谁还有事?”
早会开完之后,徐卫板着一张脸进了自己的办公堂。喜鹘给他带来的那点好心情,就被一颗老鼠屎给败坏了。坐在椅上想了片刻,又将方没看完的公重拿起来阅毕,越恼怒。娘的,这酒法都变了多久了?现在一府三州的长官上书说“与民争利”,早你妈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