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必须承认,纯熙今天很漂亮,漂亮得有些陌生。他好像认识她很久了,又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他明明知道今天的她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不管他做出任何举动,都不会影响这个由她亲手促成的婚礼。但他还在期待着什麽,期待着一个虚无的瞬间,期待在这个与现实交错的瞬间里,能够从纯熙的眼中看到一点他们的过去,看到一丝有关他的影子。
然而,孔安终究会失望,且这失望早已注定。纯熙白sE的婚纱就像是一场葬礼,一场特意为孔安而设的葬礼,将他囚禁在今日这个Y暗密闭的空间里,以致他从今往後,难返人世。
在纯熙面向孔安和桑柔敬酒的那一刻,桑柔悄悄地挽住了孔安的手,感受着孔安手心的凉意,她的脑海浮现起当日首映式上见到韩彩城与纯熙携手出现的场景,那一刻孔安的异常原来是因此而生,她看着纯熙依旧标准而不含一丝瑕疵的笑容,心中生起一丝酸涩。她想是否只有似纯熙一般狠心,才能得到孔安的心。
纯熙走後,孔安的手从桑柔的掌心cH0U离,像是被cH0Ug了呼x1一般坐回原位,这种感觉,自从认识纯熙以後,於他已是常态。他明明可以不来的,为什麽要来这个地方再亲身T验一次?难道是对此甘之如饴了吗?
这样想着,孔安饮下面前剩余的半杯残酒,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顷刻间渗遍全身,却始终无法融化他早已被痛楚冰冻的心。
很多时候,澧兰都会想,如果这是孔安和纯熙的最後一次见面就好了。如果他们从此以後不再有瓜葛,也许历史就会因此改变。
“可是,我也就不会再次遇到他,更不会有机会接近他……”澧兰说,“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没料到原来在既定的历史里,澧兰竟真的曾有接近孔安的机会。我无心回答她这关於人X的无聊提问,好奇心促使我脱口而出:“你怎样认识他?接近他?”
澧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後来的事了。我很矛盾,我不敢告诉他,我还是喜欢他在舞台上的样子。”
那应该就是舞台以外的故事了。我想。
澧兰说,孔安的事业并没有因为这场婚礼而受到影响,在那以後,他甚至变得积极起来,他在忙碌中忘记纯熙,在忙碌中找回自己。
b如,孔安从前不喜欢接影视剧,他觉得拍戏太累,自己在这方面也没什麽天分,在歌坛站稳脚跟後,便是能推则推。而在那以後,他对此便不再排斥,凡是找上门的,只要剧本看得过去,他都不会拒绝。於是,曝光度有了大幅提高的孔安在娱乐圈的知名度有了进一步提升。
而纯熙也凭藉着这段婚姻,实现了她多年的梦想。
在她与韩彩城的协议下,由秘书交给周怀光的合作计画变成了一张低价收购合同。病榻上的周怀光命起钰读了两遍合同内容,气得再也没有起来,他没有想到,他等来等去,等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起钰含泪对父亲说:“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已经把我们所有的路都堵Si了。没有人会帮我们。”
周怀光躺在床上,艰难地睁着眼睛,撑着最後一口气问道:“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