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用这一群保镖,来给我搭建一个豪华牢房?”
韩彩城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前,叹道:“纯熙,这些年来,我待你一向宽容。我的身T不好,让你受委屈,我也知道,所以,我便不怎麽管你私底下那些事。但是,我给你自由,不意味着你可以随心所yu……”
纯熙抬眼看他,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韩彩城回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道:“至少,你的男人得先由我过目。”
纯熙仰起脸,笑道:“你不同意?”
“是,我不同意。”韩彩城说,“谁都可以,只有孔安不行。”
“为什麽?”纯熙道。
“因为他不容易被掌控。”韩彩城道。
这句话说到了纯熙的心坎里,令她心头骤然紧缩,似被一道寒冰划过。
“不容易控制的人,往往是最危险的。”韩彩城说,“纯熙,我很担心你。”
“不必。”纯熙冷笑道,“就算我Si了,对你也没有什麽损失。”
“为什麽?”韩彩城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说,“纯熙,你为什麽一直都不肯相信我Ai你?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Ai过我吗?”
“够了,韩彩城,不要再跟我说那麽多废话了。”纯熙道,“你Ai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g扰你,你也少来打扰我。”
韩彩城听罢一笑,啧啧一叹,道:“纯熙,你还是太幼稚了。你想要掌控一切,所以拼命地去争取金钱、地位,为此,不惜伤害自己,伤害他人。可是,当你真的触及到这些东西,你就会发现,人的yUwaNg是无止境的,人的智慧也是无止境的。”他在纯熙身前来回踱步,意有所指地说道,“你想要C纵舆论,自以为有足够的智慧能够控制舆论的走向,让所有不明真相的大众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可是,当你真正C纵起来,就会发现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总会有那麽多在你预料以外的东西出来,而你又无法去掌控它们,所以你痛苦、悔恨、绝望……”
他沙哑而缓慢的嗓音如一个陈旧的、长满尖刺的粗糙木板从高耸的屋檐徐徐倒下,压在她的脸上、身上和心上。她垂下头去,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捂住眼睛,让泪水从指间挥散。
韩彩城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地去C纵舆论。这太难了。当你有了足够的金钱,你会想,你有能力去C纵舆论了,然後你就会发现,你还没有权力和地位;当你有了权力和地位,你会发现,你的权力还不够大,地位还不够高,有b你更上位的人在企图谋划着C纵包含你在内的一切;好了,当你的金钱、权力、地位都达到顶峰的时候,你以为你终於可以C纵一切了,其实不然,你还没有足够的智慧。智慧这东西,个T永远是不足的,因为无论你多麽聪明,都b不过几千年历史中人类集T的力量。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群T多於个T,一代多於一代,如此日积月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所以,这世上没有客观确定、永恒不变的历史,每到一个崭新的时期,新一代的人类就会用他们新生的智慧去质疑、推翻旧有的结论,如此以来,人类才能繁衍不绝、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