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说想。
如英点点头,又说:“那你就必须要离开我。”
孔安没再说什麽。
如英笑了笑,她知道他不在乎,只是不想说得那麽直白让她伤心罢了。她点了一支烟,cH0U了一会儿,然後说:“别以为我是为你这样,我要去结婚了。这份工作,年轻时图个刺激玩几年,又不能真的做一辈子。”她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又说,“你以後最好别像我这样。”她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叹息自己方才那片刻的对於她过往最为不屑的世俗的回归,而後,脸上恢复了一贯冰冷的、玩世不恭的笑意,她第一次用教育的口吻对孔安说,“万一像我这样,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别欺负nV孩子。”
这样的如英,之贻并没有见过,她只是想像过,但想像与现实终究会有所差别。
如英走後,之贻把病房翻了个遍,气馁地说:“他把所有证件都拿走了。还顺走了我一张银行卡。”
雅南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说:“你知道孔安为什麽走吗?”
之贻不解:“为什麽?”
雅南笑了笑,说:“因为你并不是真正关心他,了解他……你有你的私心。b如,你曾经,我是说曾经,很喜欢如英对吧?”
之贻猛地一个战栗,陷入良久的沉默。
如英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之贻耳朵里,就对生活在条条框框里的乖nV孩产生了极大的x1引力。在爷爷的咒駡、NN的痛惜、妈妈的蔑视、爸爸的沉默中,如英叛逆、越轨令家族蒙羞的形象竟奇妙地成为之贻幼小心灵中持久追寻的光辉。
十三岁那年,之贻终於见到真正的如英。她穿着令茹永远不会穿的露背裙和“恨天高”,烫着令茹最讨厌的羊毛卷,画着令茹最不屑的浓YAn彩妆,带来了一个见证了她“自甘堕落”之路的孩子。
如英没怎麽对之贻说过话,有次之贻主动去找如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令茹骂了一顿。当然,令茹不仅骂之贻,也骂如英,她说:“你离我nV儿远一点。”
如英只是笑了笑,把染了口红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留给了之贻一个永生难忘的背影。事实上,如英也只在家里停留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父亲其邦把孔安带回家的那天,她已经拎着箱子登上了飞越大洋的飞机。
之贻见不到如英,只好去找孔安说话,孔安眉宇间很像如英,他那曾经令无数nV人倾倒的俊美容颜很大程度上源自如英。只不过,没有nV人独有的浓妆YAn抹,孔安为这份由血缘繁衍的美貌增添了一丝清雅。但对於之贻来说,这份清雅似乎并不如如英那种浓烈的张扬来得迷人。
之贻不得不承认,三十几岁的成sHUnV人,与母亲令茹完全不同的、自由而随X的nV人,对她有一种天然而原始的x1引力。於是,当她看到雅南时,才会生起一种很多年前如英带给她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