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大床上沾染着褚之庭的气息。
是那种浅淡又特别的木质香气,并不浓郁,只是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将脸埋在被子里的时候,时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种好闻的气息包围着。
他原以为自己搬到褚之庭这里来的第一个晚上会像个烧饼似的在床上来来回回折腾半天睡不着觉,然而房间里暖气开得太足,当温暖浮上来,他趴在枕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犹自记得那股熟悉又久违的木香。
他心想,明天早上一定要记得问一问他哥用的是什么香水,为什么这么好闻。
褚之庭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去厨房倒了杯水。
他还记得时越床头那个玻璃杯已经空了,怕青年晚上起来会口渴。
不过等他端着杯子打开房门,却看到时越已经蒙在被子里睡着了。
褚之庭站在门口盯着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他向自己讨要晚安吻然后说明天见的样子,有点想笑,又觉得心里软成一片。
他将刚倒好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时越依然侧着脑袋闭着眼,睡得毫无察觉。
青年睡着的样子比醒着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安静和天真,即便顶着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在这一刻却似乎跟多年前的样子完美重叠。
没有吵醒时越。
褚之庭动作很轻,拿起放在旁边的空杯子然后从房间了退了出去。
褚之庭从小房间的储物柜里拿了床新的被子,然后抬手关了客厅的灯。
房间里开着暖气,温度适中,阳台上有外面的灯光和月光影影绰绰地照进来,撒下一地清辉。若是安静下来,还隐约能听见外面有人声、鸟叫和虫鸣的声音。
客厅的沙发并不小,睡起来并不会觉得憋屈,况且时间也不早了,但褚之庭却并没有多少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