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不由横刀在前,下意识捂住衣襟内的密函,往后倒退。
那黑衣人似是挑衅一般,见他后退,竟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出了密林的阴影,离他不过六七米。
“你……”他凝神看了几眼,觉得不对,“你是女的?”
没错了!黑色的夜行衣总是为了行动便利,不会太过宽松,黑衣人站在那儿,迎着月色,一身衣服裹在身上,隐约显出了几分线条。
“我道是个小傻子,没想到还有几分眼力。”黑衣人突然开口,一口声音柔婉动人。
前面说了,秦松为人细心,注意细节。
他此时一听黑衣人的声音,一下就联系上了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和这人面对面,听这人用同样的声音,娓娓叙事。
“裳云商!”他震惊道。
黑衣人一听,便干脆扯开了头套,一张月色下愈发雪白的脸蛋露了出来。
正是择月楼的带班裳云商,那位大名鼎鼎的前扬州花魁。
“小大人记性真好,”裳云商姿态妩媚地绕了绕发辫,冲他眨眼,“奴家曾经一曲千金,如今嗓子也不赖,对吧?”
秦松说不出话,往后又退了一步,抵到了岸边一棵柳树上。
“你——你……”他气短道,“你们择月楼不是——”
“择月楼是皇帝的暗哨,”裳云商点点头,又忍不住笑,“可奴家不是呀。”她站在那里,不施粉黛,容颜依然娇美,笑容也十分灿烂。
但是秦松只觉得浑身发冷,寒毛直竖。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