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过了咳嗽,笑道:“我不过是去配合衙门的调查,说是有桩窃案,如今已抓到真凶,自然就放我回来了。”
小堂倌恍然大悟,顿时松了口气,出门找大夫去了。就连老掌柜偷偷听着,这会儿也敢偷摸着蹭到柜台后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到处擦来擦去。
二人回到楼上的房间,房间里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秦凤池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褚楼:“大夫来也要一会儿,你先把水喝了,到床上去躺着。”
褚楼接过杯子,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你,你不回去?”
秦凤池双眼一眯,面巾下的神色变得不善。
“怎么?赶我走?”
褚楼无言地瞅着他,心道:不然呢?大家又不熟!这人送到房间就罢了,怎么还一副安家落地的架势?
还让他去床上躺着……多尴尬啊……
秦凤池气极反笑。
他干脆大马金刀往桌边一坐,佩刀啪的一声砸在桌上,斜睨向褚楼:“你躺是不躺?你若躺不下,不必同我客气,我却是可以帮一帮你——”他话未说完,就见褚楼仰头一口干掉白水,吨吨吨地走到床边往上一滚。
秦凤池:“……”这小子倒挺识时务。
他看着床上的人裹着被子愤怒不甘地滚来滚去,心里一股闷气才稍微顺畅了些。于是不由琢磨了一下,心道:难道是看着褚楼不痛快了,我这心里才痛快?
时间慢慢过去了一炷香,兴许是时辰不合适,大夫还没来。
秦凤池一动不动地坐着,姿势也没换过,而他对面那张软床上的人,却渐渐没了动静。于是屋里的空气也渐渐沉淀下来。
……这就睡着了?
秦凤池长眉微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