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浮着清淡幽雅的云木香，曙光熹微，从门窗细缝里轻轻透进房间里，映在床纱帘子上。
床上，燕婠动了动眼皮子，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被窝里很暖和，沈寻闭着眼睫，白皙的脸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薄红，唇红齿白，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小孩的身体大约都是个小火炉子，燕婠近来体寒的毛病愈发严重，昨晚上靠着沈寻，倒是不可多得的睡了个好觉。
燕婠弯了弯眼眸，抬手轻轻揉了揉小孩的头发。
被燕婠这么小折腾了一下，沈寻也醒了。
小孩子眼睛黑亮亮的，清润透亮，眼波里像是泛着水，此刻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看，实在是乖顺极了。
“沈寻，醒了？”燕婠带着笑意看他，“时候还早，要再睡会吗？”
沈寻安静地摇了摇头，目光下移，落在燕婠被白色纱布绑起的手臂上。
半响，他抿了下嘴唇，轻声问：“疼吗？”
燕婠顺着他视线看向自己的手，乌金膏的配方原是最后一代神女传下来的，药效堪比神品，才过去一晚，燕婠便觉得伤口已经好了一大半，约莫明天就能结痂了。
“早不疼了。”燕婠捏了捏小孩的脸，小暴君这半个多月在广陵阁养了些肉出来，捏上去手感极好，像个小糯米团子。
燕婠感觉自己玩得有些上瘾。
沈寻任她捏着，过了会，又声音低低地开口，略带着些犹豫：“昨天，是怎么回事？”
燕婠动作一顿。
话一旦问出口就变得顺畅起来，沈寻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是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