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珩书并没有在意这个话题,冷冷看他,平铺直述道:“与你接头的那名主使者,究竟何人?”
默冗脸色变得难看,本来借此机会是想令檀珩书为难,再狠狠搓他当日夺仙途之耻,如今见他倒有些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纹风不动,感觉自己像是一拳只打在了棉花上令人无关痛痒,一时气愤难当道:“休想让我告诉你!”
檀珩书一针见血,自顾自说道:“当日联合一起血洗族人的也是他们吧?不是魔道,是仙门中人。”
默冗倏地抬头,目含凶光盯着那看穿一切般的人,他很不喜欢见此人高高在上,自诩事事洞察透彻这个样子,万事运筹帷幄之中的姿态。就跟当年表现出来的沉稳早慧之态一般,才令蓝玄清垂青不已,可偏偏他所说的一语即中,便更不服之气。
放在棺椁之上的手化出血色冰寒之气,默冗眼中出现红血丝,他冷冷说道:“你的存在,就等于让我时刻铭记起当年的耻辱,如今我魔功大成,等我杀了你再将那丫头碎尸万段,骨埙我势在必得!”
檀珩书与默冗顷刻交战在一块,浅聆心被檀珩书护在他所设下的防御仙罩里,那方打得热火朝天,红白两光刺目无比照亮了这个寒冰墓室。
而浅聆心则是想起了方才默冗那偷窥来的画面,那画面中出现的与默冗接头之人身影熟悉,经过三翻四次确认,那是离朔。
正在她还在怀疑这个离朔是否也被人夺了舍之时,那边战况有了最后进展,毕竟默冗在天裂玄冰这种术法上只学了半成不成,加上有练了歪门邪道的功法,自然不低檀珩书修习的正统路子,很快败下阵来。
默冗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输了也打死不认怂,与手持离尘剑站在那俯视他的檀珩书两相对峙,对灵器去处闭口不说。
檀珩书见他冥顽不灵,举起离尘要斩妖除魔之时那默冗化作黑影消失无踪。
浅聆心走过去,从他眼中看到了凝重,可见这默冗不单单是入了魔,还被什么神秘势力所控制才可如此迅速逃出生天。
檀珩书将母亲棺椁去了那欲盖弥彰的幻术,虽然冰室之雪可以长久不化却也不能做到把凡人尸身保存到不腐不烂地步。幻术解开后那张美丽的脸顷刻化成了一架白骨,他重新将保护棺椁的外棺合上,两人离开了墓室。
到了墓口,此时已经是日影西斜,黄昏时分,天边彤云染红了半边天。
檀珩书回身看着这处皇陵,平静目光中夹带着一种温柔和愁绪,浅聆心看这皇陵是建在背山面水,藏风纳气之地,是个好穴。
檀珩书抬手,白光从他修长指间显现,凝聚成冰雾一般,落在了这片陵墓之上。眼前便出现移形换位,斗转星移之象,似乎皇陵被重新修葺立碑,并且下了结界永久封陵。
他们没再南襄多做停留,在客店遇上默凡时他脸有赧色,自浅聆心不知所踪后也颇为担心与自责,如今见她没事还与檀珩书平安归来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