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的路很远,两人赶了月余的路,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日倾盆大雨,马车不能赶路,两人便就近找了个屋檐躲雨,雨势极大,大于哗啦啦往下,就像是不会停歇一般,从马车上下来的当口,人身上能渐上大半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极其不舒服。
“这雨怕是要下个大半天。”宋云君感叹道,拿出车夫的包袱,“你先去换身衣服,等这雨小了,我们再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客栈住。”
“嗯,多谢公子。”车夫道谢,公子向来体贴,刚才过来得急,他自己头戴着斗笠也被迎面的雨水淋湿了大半,没想到公子细心,帮他把干净的衣服都拿出来了。
宋云君转身要与张泽多说两句,转头却看见张泽已经坐在墙角,手中拿出一本书正在看。
他们两个加起来所有的书籍,张泽都已经能倒背如流,甚至能一点一点的将里面的意思掰开来告诉宋云君,这些日子来他却从未见张泽松懈过,只要是闲着,手中就会端着一本书在那里看,无穷无尽。
宋云君默默拿着伞又去马车上拿了一本书下来,走到张泽身边刚想坐下,就见有道熟悉的声音道:“宋兄?”
宋云君转头望去,只见一身华衣正手拿着折扇笑看向自己人,正是好久不见的夏寒舟。
“夏兄?好久不见!”宋云君发出惊喜的声音,他看向夏寒舟在大雨倾盆的情况下,依旧是风度翩翩,满眼羡慕道:“夏兄也是去盛京?这是一个人出来的?”
“还有我们呢。”夏寒舟后面走过来几人,宋云君一眼看过去,有两个是在镇上书院中一同读书的同窗,还有几个生面孔,宋云君对这几人并不熟悉。
见到这几人之后宋云君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这几人在书院事便是王飞之流,宋云君看不惯这几人的做派,跟这几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他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坐下来和张泽一同看书。
“呦,小公子还挺勤快。”有人上前道。
“这不是我们书院里的张泽兄吗?张泽兄也来赶考?哦,我忘了,张泽兄不是一开始落榜,后来被查出得了案首吗?可真是神奇。”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发现张泽并不理他们,两人的脸色瞬间不好了,“喂,我们跟你说话呢,你这是聋了吗?”
说着,这人就伸脚过来,想要揣在张泽身上。张泽却跟长了眼睛似的移开身子,这人脚一滑,整个人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衣服黏在沾满泥土的地面上,脚伸到屋檐外,狼狈极了。
“哈哈哈哈哈……”来不及阻止这人臭脚的宋云君在一旁哈哈大笑,看得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