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嫣然想到那恐怖的场景,死死抓着定远侯的袖子,愈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定远侯冷冷将齐嫣然抓着他袖子的手拨开,面无表情,眼底却含着不可忽视的嘲讽和冷意,“我之前就是一直念着你们三兄妹,一次又一次地为你们让步。甚至这次风儿让我休了葛氏,我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你们。
我对你们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可是对风儿他们呢?对我死去的嫡长子夫妇呢?我太对不起他们了。我现在只要想起我方才打算为了你们而容忍葛氏,我这老脸就臊得慌!”
齐睿风俊容上的冷意微微散去,看向定远侯的眼神里隐隐喊着一丝暖意,这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定远侯目无表情地看向葛氏,“可能从我一开始娶了你,就是错的,你太毒了,也太狠了。你总拿着你是继室说话,让我不由心软。可想想,你难道不知道嫁给我是当继室吗?你难道不知道继室本就低人一头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生的儿子就是跟原配所出的嫡子不一样吗?
你心太大了,而一直纵容你的我,更是大错特错。”
随着定远侯的话,葛氏的身子不停颤抖,死死瞪着眼前的定远侯,心痛到仿佛没有了知觉。
葛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凭什么继室就要低人一头?凭什么她的儿子就比不上原配生的?她不服气!她就是要狠狠压过前面那个短命鬼,她的儿孙也要比那短命鬼的后人强,她哪里错了?她没错!
只是葛氏的心里还存着一分的理智,她深知,这些话不能说出口。
“来人,取笔墨!”
齐敬大喊,“父亲!”
“我说了,我意已决!谁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你若是再开口,今日就顺便再将这家给分了吧。”
宋挽凝挑挑眉,对分家,她是一点都不反对。
一直看戏的齐恒忽地道,“父亲,反对的是二哥,要分家,也是把二哥一家子分出去,可别把我这一房分出去啊。”
齐敬恨恨瞪向齐恒,后者缩了缩脖子,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二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也不能怪我不是,是父亲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齐敬不敢开口了,他绝对不能离开侯府,要是离开了侯府,他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在满是权贵的京城里,啥也不算,他的前程,他的抱负就全都成水中花井中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