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低着头,心里却在想,她可不就是什么错也没有吗?
可惜的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她受了委屈,轻飘飘一尊白玉观音就打发她了,还要她感激涕零,这怎么想怎么让人憋屈!
不止定远侯发现了蓝氏的不甘,宋挽凝也发现了,就连年纪最小的言哥儿都感觉到了。
定远侯声音重了两分,“你还真当自己什么错也没有?那秦妈妈不是你的人?连你自己身边的人管不好,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收买,你还无辜?你还冤枉?你随便出去问问,谁会相信!”
说起秦妈妈,蓝氏就有些心虚了,可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也不能怪她不是。
“那么大年纪了,言哥儿都六岁了,可你却半点长进都没有。”以前是不愿意见蓝氏,见了就堵心!等正视她了,就知道对方是有多蠢了。
定远侯叹了口气,“我找个嬷嬷教你点本事,别的不说,好好学学怎么管教身边的下人,学点为人处世的道理吧。言哥儿终有一天是要被分出去的,你再如此,他得有多累。”
定远侯看向言哥儿的眼神里全是怜惜,从没见过他的父亲,又有蓝氏这样不省心的母亲。等他大了,自己十有八九就不在了。风儿夫妇虽说是好的,可也不能时时看顾啊。
这些事就不能想,一想就难受。
再看跪在地上的蓝氏,定远侯头更痛了,当初就不该同意蓝氏进门!要不然他的嫡长孙也不可能英年早逝!他的嫡长曾孙也不用那么辛苦!
“行了,你下去吧。”本来对蓝氏还有点愧疚,觉得对方这次真是受了委屈了。
可蓝氏非常有本事,生生把定远侯的这点愧疚给作到没有了,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言哥儿也行礼告退,“祖父,我也先下去了。”
定远侯柔声道,“下去吧,陪你母亲说说话。”这些日子,言哥儿有多想见蓝氏,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