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听着葛桂兰和陈宝蝶的哭声,还有牛氏在一旁的风凉话,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太阳穴突突地跳,最后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满脸怒容。
定远侯的怒容不是对着牛氏的,而是对着跪在地上的葛桂兰和陈宝蝶,“陈夫人说得没错。陈家要接自家的女儿走,就是说破天了,也是有理的一方!侯府更不是那等要抢人女儿的恶霸。本侯今儿个就把话说个清楚明白,陈家现在就可以将陈宝蝶带走!”
葛桂兰在听到定远侯最后一句话时,猛地睁大眼睛,伸手抱住陈宝蝶,身子颤抖不已,“不行!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人带走宝蝶!绝对不行!”
齐敬见状,看向葛桂兰的眼里带着怜惜,向定远侯求情,“父亲,其实——”
定远侯横了一眼齐敬,冷笑道,“你们可以不听本侯的。二房分出侯府,你们想如何就如何了,你们的事情本侯就管不了了。”
齐敬顿时吓得浑身冒冷汗,双腿都忍不住发颤,“还有一个法子,你休了葛桂兰。葛桂兰不是你的平妻了,咱们侯府也没资格管她。”
无论是二房被分出侯府,还是将葛桂兰休了,这两条路对葛桂兰来说都是绝路。
齐敬是绝对不可能为了陈宝蝶这么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被分出侯府,除非他脑袋被驴给踢了,指不定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至于将葛桂兰给休了,齐敬心下犹豫不决。
宋挽凝看向葛桂兰,见她一副好似被雷劈了似的模样,暗暗勾了勾嘴角。定远侯的两个选择与其说是让齐敬选,不如说是让葛桂兰选。
定远侯见葛桂兰久久不出声,眉头紧皱,不悦道,“本侯没工夫跟你在这里瞎耽搁。要如何,赶紧说。再让本侯不耐烦了,就不用你们选了,本侯帮你们选!”
齐敬闻言,忙催促葛桂兰,“你没听到父亲的话吗?还不赶紧做决定。母亲已经去了,我必须得留在侯府孝敬父亲,分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宋挽凝嘴角抽了抽,齐敬这话可真是够大义凛然,不过也是在明确告诉葛桂兰,想分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葛桂兰自然也听懂了齐敬话里的意思,满是悲哀地看向怀里的陈宝蝶。
陈宝蝶感受到葛桂兰的注视,身子一抖,“娘——”
葛桂兰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炸,疼得她恨不得立即死去才好,她颤巍巍地开口,“宝蝶,你乖,以后娘会经常去陈家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