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的时机比常仪想象中来的更早,当羲和在外布起周天星辰大阵时,准提和接引就有些坐不住了,轮换着出去观察外界的动静,再回来时神色已经多了些许焦躁。
常仪在混沌珠里听着他们的谈话。
接引苦涩道:“师弟,这次麻烦大了,三清是动真格了,我们强行与他们为敌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
准提犹豫道:“不如,我们去紫霄宫请老师调和?”
他忙解释道:“三清怨气虽大,可洪荒生灵无数,他们此次闹出的动静又那么大,真动手了,对天地的影响不会比龙凤和巫妖大劫弱多少。便是为了众生,老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接引皱眉道:“老师若想插手,肯定一早就出面了。如今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况且此事我们理亏在前,便是能请老师出来调和,也不可能把这事随便揭过去,三清不会善罢甘休的。”
准提面上迟疑之色更重,忽而轻轻说道:“女娲无非是怪我控神帝辛在她庙宇中辱她,元始也是怪我闯进道场夺走他至宝。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后悔了,若是知道他们两个竟然这般冲动、又这么烈性,我当时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而今做也做了,不能挽回,就只能去弥补。”准提咬咬牙,眼中一片苦色,瞧着悲哀又狼狈:“总之,我们与他们是万万不能打起来的,打起来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事情由我而起,也当由我而终。”准提一咬牙,发狠说道。
接引心中隐隐有些想法,闻言试探问道:“师弟你是打算……?”
准提狠狠一闭眼,口中如同含着一口血,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含在嘴里,独自品一番酸涩味道:“女娲那里,我自当将我一番作为如实相告,还她清名。元始那里,这宝珠虽然好,留着却炼化不了,干脆也还给他们。除此之外,再奉上珍宝数件……”
“再叫我们门下弟子填封神榜罢。”准提低声说道:“我也是圣人,已经主动服软,已经算是将自己面子狠狠撂在了地上,也做了赔偿,解了元始和通天心头大患,他们再步步紧逼,就过了。”
“便是围攻灵山,他们所求的也只是这些,我已经如了他们的愿,他们若是知趣,也当适时退步才对。”
接引动容道:“只是这么一来,你的名声必然在三界内有所瑕疵。而我们牺牲门下弟子,日后怕是更少有人拜入西方教……”
准提神情阴翳道:“罢了,只要能保全实力,名声就让它臭段时间。总有一日,我要叫三界内再掀起一场比巫妖更大的浩劫。叫知晓这一切的人,全都粉身碎骨,把一切都消弭。”
接引还是有些犹豫:“那宝珠来历不凡,我们是圣人都无法将它炼化,若是还给元始,三清得了法宝后如虎添翼,实力更上一层,我们怕是更难与他们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