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通,听筒里溢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
姜玫听到熟悉的嗓音睫毛颤了颤,手落在被子上,垂着眼皮解释:“手机摔地上了。”
沈行一个人坐在书房,手里还握着一大堆文件,手机规矩地摆放在檀木制的书桌角,听到姜玫情绪不明的声音沈行从文件里缓缓抬了头。
漆黑的眼眸落在那显示着通话中的屏幕,沈行骨节突出、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敲了敲两下桌子。
灯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镀了一层冷色,漆黑的眼睑半垂,睫毛下覆了一层剪影,薄唇微抿,瞧不出半点情绪。
听筒两端都很沉默,只残留着文件翻页的刺啦声。
姜玫主动搭腔:“还在忙?”
本来是随便找个话茬,没想到沈行还真顺着说了几句:“西郊的那块地今天批下来了,我这两天正忙着处理。”
“明儿早上还得去跑一趟工商局,下午有个饭局,晚上还得去陪笑脸。”
“抽空还得去p大给那群学生演讲……”
沈行嘴上说得随意,可话外无不透露着他的忙碌。
姜玫对这些事不太清楚,不过大概能清楚沈行做这些有多艰难。
沈行这样的人向来不把苦乐放在嘴边,做多做少都是他自己乐不乐意的事,别人管不着他。
她之前也误认为沈行这样的人是靠着祖辈的基业挥霍的人。
后来才知道沈行从大学开始就没用过家里一分钱,靠的是自己挣的。
天子骄子般的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随随便便都能挣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