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关系复杂,我初出茅庐,不能人人讨好,却也少不了应酬。”太子握住他扶在胳膊肘下的手,眉头蹙了一瞬,又很快松开,表情有一丝忍耐。
燕怛不知为何又有些想发怒:“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干嘛讨好别人!”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殿内走,太子身边的大太监早就迎了出来,却在主子的一个隐晦的手势下停住了脚步,远远地躬身站在那里。
燕怛没注意到这些,他们已走到光亮处,他看到太子脸色有些不好,到底挡不住心里的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太子闭上眼,又睁开,小声说:“头疼。”
听着还有些委屈,暖黄的烛光打在他熏红的脸上,多了几分平日少见的无辜稚气。
“你又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燕怛没好气。
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关切的话说出口就有些变味。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一旦注意到了,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就变得越来越浓,仿佛充斥了周遭所有的空气,弥漫的到处都是。
燕怛忍着不适,咬牙切齿:“你怎么学会喝花酒了?”
太子醉得头晕眼花,将头靠在他肩上,老老实实地道:“礁成说这是官场常态,迟早要熟悉。”
燕怛:“礁成是谁?”
太子:“是……是罗肃,我都喊他礁成……”
他离开酒席时还能保持清醒,回来的这一路上马车一颠,晚风一吹,酒气顿时上头,整个人也变得晕乎乎的,辨不清东南西北,说的话更是颠三倒四。
饶是如此,燕怛也听明白了,“礁成”是一个叫罗肃的人的字。
他们不过数月没见,没想到太子接触的人,尽数是他不认识的了。
燕怛不知为何心中发堵,于此同时还有些空落落的,他十分不痛快地追问:“罗肃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