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体高川抱着咲夜走向走火等人的时候,咲夜的灰烬使者变身正在悄然瓦解,包裹她身体的紧身装束重新分解成千丝万缕的灰丝,回缩到那张罗夏墨迹面具中,之后,面具从咲夜的脸上掉下,又是一阵扭曲,再次变回布偶熊的形态。咲夜静静沉睡的面容,就如同童话中的睡公主。
“咲夜女士没事吧?”走火问了和格雷格娅一样的问题。
“我希望没事。”义体高川回答到,走火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但是,即便咲夜真的暂时丧失作战能力,走火也仍旧对耳语者三人抱有相当的信心。从这些伏击者的表现来看,与其进行的战斗,并没有超出一般的烈度,换句话来说,就是对方的能力只能对耳语者制造这种程度的麻烦,而这种麻烦,甚至谈不上是麻烦。也许其中会有少许人,拥有更加强力的神秘,不过,如果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水平的话,是无法威胁到耳语者的。人数众多,却结构松散,成员良莠不齐的神秘组织,比起人数稀少却稳固,精英众多的神秘组织,在评价上要低于好几个层次。
这些伏击者的行动,究竟是火炬之光,或者是那些亚洲人的主使,亦或着仅仅是这几个人的私自行动,这些问题都是可以从侧面反映这些亚洲人彼此间关系的。如果这些亚洲人真的只因为中央公国的默许,就自持人数众多且有一两个顶梁柱,临时纠结在一起对耳语者发动攻势,那么,他们必然只会落得个凄惨的结果。
神秘组织和神秘组织之间的战斗。即便算上“神秘”的部分,也和正常组织与正常组织之间的战斗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因为利益而临时构成,成员之间关系并不协调的组织,在面临一个又一个预想外的危机时,能够发挥出多大的整合力量。是十分值得怀疑的。走火在组织问题上可谓是资深的专家,仅仅是从这些伏击者的出现,以及他们的表现,就已经足以让他估测到这些亚洲人组织更深层次的问题。
情况比他一开始推断的还要好上许多,如今,也多少可以判断。火炬之光无论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都不可能将这些亚洲人放在关键的部位上。真是奇怪,这些亚洲人到底和火炬之光达成了怎样的秘议,以至于他们敢于在这种状态下采取这样的行动?仅仅是因为这些人目光短浅,只是一些只看到可能性利益的蠢货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在背后纠集和推动这些亚洲人的,又是什么人?或是怎样的组织呢?
走火十分想要快点见到另外那些没有前来伏击自己等人的亚洲人,也许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如果这些亚洲人的真正主事者,就是之前被干掉的那几个,那还真是会让他感到诧异的事情,因为,那样一来。这些亚洲人的出现,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他觉得,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火炬之光也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只是带几个亚洲人来伦敦逛一圈,被干掉了就偃旗息鼓?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叫什么名字?”走火看向站在不远处,有些戒备,但也没有离开的那名唯一的幸存者。他是个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十分契合亚洲人特点的男性,不过从小动作、衣着打扮和个人气质来看,不太符合他对中央公国内地人的印象。出于工作因素。走火曾经走遍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重要国家,也一度在他国逗留许久,对那些重要国家的公民所体现出来的,符合自己国家特色的习性、思维和气质,有着相当充分的体验。
在他看来。这个因为好运又及时收手,从而得以幸存的男人,有着至少八成以上的可能性,根本就不是中央公国的人。
“达郎。”男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到,甚至给人一点诚惶诚恐的感觉,这个表现和他的外表构成一种独特的融合感,仿佛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并非故意掩饰自己的做作。
不过,走火并没有这种强烈的直观印象,就断定这个亚洲人就是这样的人。在神秘中,并不缺乏包括外观和内在在内一起扭曲的力量。虽然这个男人是伏击者之一,但是,并没有观测到他使用神秘的现场,也就无法断定,他到底具备怎样的神秘。
“达郎?”走火点点头,从脸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佛他对报上来的这个名字不怎么感兴趣。他紧接着问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我们?”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称达郎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而这份犹豫,也不像是在考虑如何说谎,也没有试图将自己的责任撇开一边的意思,显得十分真诚,“他们说要攻击,所以我就来了,我是负责爆破的人。”
走火身旁的司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还在散发热气的汽车残骸。
“也就是说,你确定,我们是敌人?”走火紧盯着他问到。
“不,不,我们失败了,我只是俘虏,你们的俘虏。”达郎的表情显得慌张,连连摆手:“我不想死,我不会跑的,你们要问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