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数几次的话,不会产生永久性的副作用吧?”三井冢夫问:“例如脑子变傻,内分泌失调,做不成男人之类。”
“内分泌失调是肯定会有的。”阮黎医生说:“神经方面的伤害,估计也不会少。但是,只要不超出限度,后期治疗最多就像是戒毒一样的难度,基本上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会在评估之后,根据评估的等级调低用药份量。”
“会有复发吗?”健身教练问。
“不清楚,不过,药物成份没有成瘾性。”阮黎医生说:“唯一会造成复发的情况,我想,有可能会因为神经受到伤害,或者内分泌严重失调所造成的错乱。”
“听起来很危险啊。”三井冢夫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上前一步,对阮黎医生说:“我是男人,我先来吧。”
阮黎医生看向健身教练和占卜师两人,她们耸耸肩,并不介意,于是掏出医疗器械,对三井冢夫的身体进行粗略的检查,之后,从各个药瓶中取出药物——并非每种药都取——然后和矿泉水融在一起。最后做出的药剂是紫色的,有些浑浊。
“为什么不用那些小白花试试药性呢?”三井冢夫突然提到,“如果那真的是白色克劳迪娅,而白色克劳迪娅也的确是幻觉的成因,那么,如果你的药剂有效,就同样会因为这些花产生反应。”
阮黎医生点点头,没有犹豫,让人觉得,三井冢夫的提议一点都不意外,不过,这个提议的确是健身教练和占卜师没有提前想到的。没有人阻止,我也有些好奇,这些小白花,到底是不是白色克劳迪娅,会不会和药剂产生反应。不过,无论这些小白花是不是白色克劳迪娅,一旦和阮黎医生调配出来的药剂产生反应,也近乎可以将其当作是拥有致幻物质的植物了,至少,它会让人体产生的反应,不仅仅是拉稀而已。
阮黎医生从小袋子中取出刚才采摘下来的小白花,一份是从普通土壤中取得的,一份则是扎根在斯诺夫先生的尸体上生长的,似乎还残留着一种腐尸的臭味——其实,我觉得,这种味道是现场残留的错觉,在过去的印象中,白色克劳迪娅是会散发一种淡泊悠远的香气,而这种香气,甚至可以压倒诸多刺激性的味道。哪怕不制成“乐园”,白色克劳迪娅这种花的气味就已经会对人的精神和神经产生影响了。也正因为它的香味很特殊,对人体有这样那样的效果,所以,才会被当作一种宗教性的神花种植起来。
不过,在小白花上,我并没有嗅到印象中的味道。不过,正因为白色克劳迪娅不只一种,所以,也不能断定,这些小白花就不是白色克劳迪娅。
在众目睽睽中,阮黎医生各自倒出一滴滴紫色药液在两朵白花的花心、花瓣和花茎上。
两者几乎是刚接触,就产生了反应。花茎的变化最不明显,但是,花心和花瓣,在短短的几个呼吸内,就被染上了蓝紫色。大家面面相觑,又过了半晌,花朵开始溶解,留下固液缓和的物质。在这个变化中,最明显,也最快速的,正是扎根在斯诺夫先生的尸体上的小白花。
这个反应,实在太直接,太简单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独特的条件——不,应该说,当前的环境,就是一个相当合适的反应环境。
蓝紫色的固液混合物,就好似闪电一样,勾起了我深藏在记忆中的一副画面。
——“你吃了‘乐园’?”我对那个人问到。他叫白井,是高年级的学长。
——“乐园?”白井有些疑惑,续而恍然,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拇指大的瓶子,残留在瓶壁上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比起蓝色更偏向紫色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