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季年放下了茶,出了帐,远远瞧着裴浅一身青衣,摇着扇子意气风发地牵着马走向马厩。
不用再问,元季年都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也不知道大宋又丧失了多少良将好马。
“帮我把马牵到马厩。”裴浅将马绳交给了旁边的人,理着衣服朝着正站在帐门口的人走去。
元季年在他过来时已经换上了为国欣慰的笑:“裴公子看样子大获全胜了。”
“还得感谢太子殿下。”裴浅笑着侧眼看他,摇着扇子先进去了。
元季年在外面发着愣。
这又是为何,元季年摸着心口问自己。
他做得可都是出卖大周的事,大周要是还感谢他,那就说明他没有真正做好一个细作该做的事。
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细作。
“为什么要感谢我?”元季年不解地跟在他后面进了营帐,“你前几日不是还想着杀掉我?”
“太子殿下的信奏效了,敌方火力一直聚集在北部少数人马上,后方空虚,倒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裴浅端起元季年刚喝过的茶,小口抿了些,“殿下说是不是件好事呢?”
“当然是好事了。”元季年僵硬地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要是那个大宋太子在,就有意思了。”
元季年捏着茶壶的手一颤,幸好另一只手稳住了,茶壶才不至于跌到地上:“你想他了不成?”
“如今的宋军没有了那位太子在,完全就是一盘散沙,灭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日后若总是赢,又没意思。”裴浅眼睫氤氲在雾气里,轻叹了一声,“没有了能当做对手的人,也一下没有了盼头,还真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