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岳慎的说法,祁明是在十年前离家,至今未归。
见楚凌和叶采言问得详细,岳慎也没隐瞒:“外祖离家后就没了音讯,外祖母等了五年也没将人等回,后来便病逝了。”他摇头叹息,“那些年母亲日日以泪洗面,近两年方才好些。我时常想,若外祖还在人世定会回来,经年未归,恐怕……”
叶采言犹豫片刻,问道:“祁老当日因何离家?”
十年前,岳慎不过才十二三,正是在学堂读书的年纪,甚少回家,详情他并不知。
“似是有位故人请他去做些雕刻,半月就能回。外祖算算日子,能赶上孙儿的满月礼便应了。”
楚凌问:“故人是谁,令堂可知?”
岳慎摇头:“外祖母应是知晓,但始终故意瞒着,也不让舅舅母亲去寻,只说不会有事。”
叶采言和楚凌对视一眼,见他微点了头,才道:“我与王爷在南境时,许侍卫曾在芒河边上挖出一具骸骨,骸骨已腐烂彻底,辨不出样貌。不过那骸骨下压了一块印章,上刻‘宝儿弥月’四字,刻工非寻常人能及,不知……”
岳慎猛地打断她:“印章何在?”
“在王府。”
“宝儿弥月,宝儿……正是下官侄儿的乳名,”他不愿相信:“外祖父十年不回,竟是……早就遇害了么?”
楚凌思绪一转:“既是故人,令祖母又不允你们去寻,看来那位故人或与祁家颇为亲近,或……”
叶采言把话接过去:“位高权重,不能得罪。既同在青州府,许是要到岳大人家叨扰一番。”
“哪里算是叨扰,”岳慎声色悲切,“若能查清外祖死因,还他公道,在下感激不尽。”
青州府临近北境,有万里之遥,他们一行三人驾车前去,不多不少正用了半月时间。
十一月中,青州府已有了天寒地冻的气势,寒风凛冽,刮面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