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伺候人的活计不好做,说不准哪一日主子不高兴了,轻则打骂,重则处死,相比下司衣局的差使要好很多,虽然赏赐没有跟在贵人们身边多,但胜在安稳些。
“为你求情的是太子、三皇子和六皇子?”
“是。”
叶采言沉默下去,再开口时声色凝重:“彩儿,今日我与你见过之事,莫与旁人说起。不管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隐瞒,他日若有人问起,切记要如今日答我一般,你什么都不知。”
彩儿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奴婢记住了。”
叶采言又去了刑部。
胥澎像知晓她会来一般,刻意避而不见,传话侍卫带的回话是——刑部大牢乃重地,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怕冲撞了叶三姑娘。
说白了就是不让她进。
叶采言只得再让侍卫传话:“替我转告胥小郎中,定要看紧小庆。”
侍卫不多时又带了胥澎的回话出来:“胥大人说,姑娘放心就是。”
是夜,叶采言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
梦回当夜,她死在城门边,魂魄飘荡进皇宫,她看到了长姐。
长姐被困冷宫,终日以泪洗面,怀了七个月的小皇子死在腹中,没多久她也抑郁而终了。
眼前画面斗转,她到了荒无人烟的南境,地上是累累白骨,在白骨尽头,立着两座坟茔。坟茔前没有墓碑,可她知晓,那里躺着的是许久未见的爹爹和……从小爱舞刀弄枪的二姐姐。
他们死了,都死了。
她跪在墓碑前,唤他们的名字,却再没一人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