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章端起一旁的茶盏,不再继续往下说,颇有几分‘你沉得住气,老夫也沉得住气’的架势。
叶采言心下一笑,脸上却哀泣起来,见她开始断断续续的抽噎,又见她着了一身孝衣,陈钊浓眉拧紧起来。
“叶姑娘是在为谁守孝?”
叶采言又抹了两把泪,才道:“我与平宁王虽未成亲,但却是圣上下旨赐婚的,如今他去了,我是他的未亡人,自然是要如此的。”
“你说什么?”陈钊陡然站起来,“平宁王……”
“王爷本是奉命前往青州府查案,却查出婴儿被拐一案或与三皇子有关,他……”叶采言吸吸鼻子,哭声更大了些,“他只道三皇子不会这般做,遂独自前往北境军营,要仔细问个清楚。可他这一去……却再没有回来。”
陈钊在北境军营自然布有眼线,楚凌前往军营他知晓,毕竟那夜楚凌挟持三皇子逃离军营,事情闹的颇有些大。
只不过,楚凌是顺利逃脱了的,并未听说丧命于三皇子之手。
陈钊看向叶采言,目光里透着怀疑。
叶采言心如明镜,陈钊若能被她三言两句哄骗,也不会被皇上器重,布局在此用来防范楚凌了。
“我心中担忧他,便偷偷去了北境寻,不想无意间却发现、发现三皇子竟然有了不臣之心!”她擦干脸上的泪,满眼惊惧的看向陈钊,“三皇子手下有一批武功极高的黑衣人,他们暗中打伤楚凌,楚凌被三皇子带走,关进山洞中,日日受……鞭打之苦。我找过去时,他就已经、已经……”
叶采言悲从中来,泣不成声,许久后身子瘫软在座椅上,竟是直直哭晕了过去。
陈钊命人将叶采言扶回房,又命人找来郎中,他则一甩袖子匆匆离开了府上。
入了夜,叶采言靠在床榻处休息,叶章守在一旁,两相静默间,只听咚地响了两声,烛光将门外发生之事清晰地印在了窗纸上。
门外的守卫不知是被谁杀了,叶章看向叶采言,叶采言脸色沉下来,摇了摇头。
来人怕不是自己人,叶章抽出随身佩剑,刚说了句“莫怕”,木门便被从外踹开,一人身着黑衣持剑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