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还后悔呢,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写一堆福字对联,给老家送过去,多好的祝福呢!
祖宗:……无话可说。
在路谦的记忆里,过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的。
年幼时候,当他的家人都还在身边时,年关虽是贫穷,却胜在温馨幸福。谁家过年还能不吃顿饺子?就算路家再穷,过年还是会割一刀肉,也会给他做新衣,再不济一双新袜子那肯定是有的。
再穷再苦,他都是家人的掌中宝、心头肉。
后来,家人相继离去,过年也就变了滋味。
他其实是不怪他亲娘的,起码在长大后懂了道理就怪不起来了。在那种情况下,他娘若是不改嫁,守着他过日子,那么最终的结局只可能是母子俩一起驾鹤西去。
也因此,在程府的年关就是另外一种滋味了。
程府那边讲究比较多,如果是平常过节还是会喊上他的,但过年真的不行。程氏一族人口众多,好几房人都是凑在一起过年的,压根就没他这个外人立足的地儿。
但他姑母对他是真的好,以前在路家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每逢年节是变着法子的往他那头送。从里到外的新衣裳能给他做好几身,就算只他一个人吃饭,那也必是一桌好菜,鸡鸭鱼肉俱全的。
你看,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些欠缺。
想要尽善尽美,咋可能呢?
路谦让尤婶做了两桌好吃的,自个儿独占一桌,另一桌让他们一家三口到前院吃去。
再说了,就算他没人陪,这不还有个暴躁老鬼吗?
“来!干了这杯酒……哎哟,我忘了,你只能看不能吃。”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