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安和小馄饨两个人既想凑热闹又怕被人发现,一人顶个破箬笠趴在墙头上,真龙夫君就不同了,他直接抱着何青凡飞到了屋顶上,可以把下面的一切悉收眼底。

    原来是一群要债的登门,当初为了这个儿子,谢老爹和谢妈妈耗费了无数金钱,好不容易把这棵多病多灾的病秧子养大了,又盼他饱读诗书出人头地,延请先生重资束脩,议亲也要为儿子找一高门大户之女,这样才与爱子相配,那钱就跟流水似的,不禁花,纵有金山银山,也终有耗光的一日。

    谢老爹到处央人借贷,终于为儿子完婚,以为自此终于可以功成身退,老两口消消停停过上几天清闲日子,孰料祸起萧墙,儿媳刻薄儿子不孝,家中永无宁日,当初借贷的那些钱如今也到了清偿之时,可是老丈囊中羞涩一贫如洗,哪还有力偿还?倒是儿子儿媳手里攥着万贯家财,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打发这些讨债的了。

    费尽唇舌哄走这些讨债的人,谢老爹看看空荡荡的房屋,不禁悲从中来,纷然落泪,哭了一会又去儿子儿媳院中想要打个商量。

    等半晌那谢员外才晃晃悠悠出来,不咸不淡道:“你这老儿又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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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谢老爹吞吞吐吐说了为他束脩完婚借贷一事,哪料尚未说完那谢员外已是瞪起眼睛发起怒来,说:“那钱是你借的,与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谁借的找谁要,这是千古以来的道理。”

    谢老爹闹个没脸,父子俩几乎成了仇人。

    林若安说:“谢老爹死了之后这些索债的天天盈门,可是谢员外夫妻两个每每以谁借的找谁要去搪塞,那些人没有办法,只能把这鸟气往肚子里咽了。”

    作为一个深谙“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孝子,林若安义愤填膺,痛骂谢员外夫妻两个,一不小心忘了自身的处境,一拳捶掉墙上的一块石头,石头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院子里的人同时放下各自的事,一刹那鸦雀无声,空间陷入了短暂的凝滞,他们所有的感官皆被无限放大,仿佛一根绣花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下一秒那些原住民齐刷刷看向他们这边,神色木然,双眼空洞,黑眼仁完全占据了一双眼,不见眼白,那场面十分吓人,既恐怖又诡异。

    “啊——跑呀!”

    小馄饨和林若安立刻扔了箬笠,开启逃跑模式。

    他们推开一扇门,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进院子里的一间堂屋,林若安扒在门窗前觑着眼观察外面的风吹草动,瞧他那脸色惨白的模样,何青凡觉得幸好他好久没喝水了,不然肯定又要吓尿了。

    龙清盯着一个地方,半天没动,何青凡回头一看,那幅祝寿图《松鹤延年》映入眼帘。

    何青凡问:“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