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痛苦的捂着头,果然是这样,秀才说婚姻是爱卿的坟墓,他也相信,结了婚还能和那些汴河边上的小姐姐谈情说爱吗?花前月下的日子就会离自己远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他说:“我答应了,这下您满意了。”
赵祯就知道他会答应,有羞耻心的男人在这事上一定不想落后于人,更不用说两个兄弟还在拼命前行,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赵祯说:“只要你肯上进,这不算事,你先回去,明天早上我会让中书省那边下旨的。”
李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去了,赵祯在会宁宫和曹皇后说起这件事,曹皇后高兴的说:“他终于懂事了,可以为您分忧了,看来是长大了,媳妇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赵祯说:“相比于他,我还是看好曹锋一点,这么小的年纪一个人就敢去泉州,志气可嘉,曹家年青一代,就他还有一点出息,其他的都是些好吃懒做之徒。”
曹皇后叹了一口气说:“曹家已经富贵至极,没有出息也好一点,不过小锋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吧?二哥上次见我说这孩子想分家出去,他不知道他离开曹家什么都不是吗?”
赵祯没有在意皇后潜意识想表达的意思,他说道:“我们夫妻这些年你应该清楚,我不是卸磨杀驴的那种人,说到底还是他们没有了进取心,曹锋想分家我是支持的,好男儿就应该用双手自己去取荣华富贵,而不是靠着祖上萌阴,你两天肚子有反应么?这个王唯一也真是的,去了洛阳就不回来了,洛阳难不成比开封还好。”
第二天早朝,宰相吕夷简宣读了一道圣旨,昭武校尉李霖被封为定安县男,知军器监,站在朝堂前几排的相公没一个人反对,因为他们知道李霖是谁,被封为一个小小的县男,无伤大雅,封底还在几万里之外的岭南土著之地,一道圣旨连一点小波澜都没起,就这么过去了。
距离陆子非离开洛阳快一个月了,过年的气氛日益渐浓,洛阳街道已经挂起红红火火的灯笼,大人,小孩脸上都挂着喜悦的表情,城外西郊的陆家庄子看不出一点过年的感觉,家主不在好似这个家就没了灵魂一样,所有人做事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他们都在祈祷家主快点回来,邵雍和李师师的脸上表现的担心最多多一点,希望一切安好。
他们怀念的人昨天就已经到了西平府,到了以后就埋头大睡,五个人今天中午被饿醒了,吃了饭陆子非询问了一下武卿这边的情况,生意做的很顺利,利润也很大,随意的翻了一下账本,陆子非说:“马上过年了,给下面的人都说说,今年在西平赶府回不去的人,每人多发十贯钱作为补偿,下一次的货还有多长时间到,有准确时间吗?还有一会你约一下那个叫卫慕成勇的人,我吃完饭和他聊聊。”
武卿说:“下一趟的货物按时间算的话有四到五天就到了,卫慕成勇随时都可以约见,陕西那边来消息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陆子非说:“西平府离兴庆府骑马两天就能到,你派人去了没有。”
武卿说:“步苏带着两个人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你先吃饭,我去找下卫慕成勇。”
几个人在路上着急着赶路,就没吃过一顿好饭,到了目的地吃起饭都是细嚼慢咽,一个多小时才结束,饭桌上一片狼藉,跟打仗过后的战场差不多,武卿说人到了,陆子非到客厅后看到一个从相貌上看不出年龄的人站在那里等候,他说:“请坐,不用客气”
卫慕成勇坐下以后也在观察陆子非,太年轻了,这么年轻的人能做商队的头领么?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一身青衫打扮,标准的宋人士子,他心底还是比较轻视。
陆子非说:“我叫李霖,是这里的主人,听说你有事情和我商议,我希望你能说出让我感兴趣的话题,不然我会告诉没藏大人你真正的身份,我想他比我更有欲望想知道一些事。”
卫慕成勇说:“你能决定在西平府的任何事吗?或者说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