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营和西营的生擒军进入战场彻底改变了李元昊一方的颓废,做不到势如破竹,但也让野利旺荣只能被动的挨打,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可是弟弟的仇怎么报,自己的家人和弟弟的家人还在帝都呢?自己走了,李元昊肯定会把他们剥皮抽筋。
野利旺荣对自己的侍卫统领野利北田说:“你带两千人去攻南门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能进去还有一丝希望,进不去我就带着大军后撤了,有机会带出我的家人,你愿意去吗?”
虽然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野利北田还是毫不犹豫的说:“末将愿往,请大王照顾好我的家人。”野利北田不怕死吗?这个时候了还有屁的机会,只不过吸引一下火力,转移一下李元昊的转移力,为大军后撤赢得一点时间而已,自己不得不去,家人还在野利家族的部落呢?他们这种人自小就是被选出来和主子一起长大,背锅、当肉垫是经常性的,付出生命也在众多的选项之中,这是他们的命。
几十万人各自为战战场,几千人的离去根本没人注意,南门的这些贵族少爷兵一个个正讨论的兴高采烈没想到几千人居然朝他们冲了过来,抵挡了一阵,看到白花花的脑浆和血肉飞溅的场面很多人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还有一些人干脆逃回了城中。
野利北田自离开野利旺荣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自己当做了一个死人,他没想过自己活着回去,很多事情往往会发生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卫戍军和能战斗的军队部被拉出城打仗去了,兴庆府内反而没有一点武装力量,野利北田和自己的部下也不杀人,他们知道近百万人就是站在那一动不动让你杀,自己这两千人几天都杀不完,他们选择了放火,木质结构的房屋一家连着一家,很多两家人用一堵墙的多得是,骑着马这个巷子进去,那个巷子出来,不到一炷香,兴庆城里大火弥漫,仿佛置身于一座火城之中,他们彻底疯狂了。
两个小兵打扮的人靠近野利北田说:“将军,我们找到了粮仓,我们去烧了粮仓,皇宫里的守卫也不多,我们有时间再烧了皇宫,这一辈子都值了?”
这句话让野利北田的肾上腺急速的分泌,对啊,烧了粮仓和皇宫死在这也值了,二十几座平常仓和无数的备用仓燃起来熊熊大火,进来追剿的将领看到这一幕心碎了,这可是兴庆府近一半人口平时的口粮啊!匆忙之间那来那么多的水灭火,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一座座粮仓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那些贼子还不在一个地方停留,点了火就跑,和一群老鼠一样,粮仓好的是在建造的时候为了防火修建在没有建筑物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吧?因为那群臭老鼠冲向了皇宫方向,皇宫有失,以大王的性格,诛九族都是轻的。
李元昊听着手底下人的报告,听完以后抽出侍卫腰间的刀直接砍死了前来报告消息的人,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是看不清局势吗?城外的那些叛逆只是案板上的肉而已,城内的那几千人才是隐患,还不多派些人进去救火,粮仓烧完了你们吃土吗?”
而向野利北田指粮仓的两个小兵正是陆子非和小狼,点完粮仓后他们赶紧换回衣服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小狼说:“这次出来太好玩,太刺激了,下次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必须带着我,不然我把你的底给露个底朝天,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粮仓点着根本扑不灭,长见识了,秀才,你说李元昊会不会哭鼻子。”
陆子非说:“这座平常仓应该是李元昊好几年的积攒了,毕竟党项能种粮食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这次烧了他的粮仓我担心他会南下打劫边关,看来要提醒一下陕西和山西那边,别被李元昊打个措手不及,他哭不哭鼻子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那个牛逼的野利北田少了皇宫没有,要是真烧了,那乐子大了,李元昊今晚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小狼说:“你还是别担心人家李元昊了,好歹也是个皇帝呢?你想想你那个相好的怎么办?要不要带回洛阳?师师姑娘现在估计每天都在望眼欲穿,结果你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说邵先生看到了会不会真的打断你的腿。”
陆子非气结,低头说:“我不是都答应回去给你打造兵器么?你怎么还这样,要不我们鱼死网破,你告知家里人我在外面这次的情况,我呢?以后玩也不带着你,怎么样。”
小狼说:“不就和你开个玩笑么?你还急眼了,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办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一个玩笑都开不起。”
陆子非掐住他的脖子说:“这事能当做玩笑了开么?那些个文人知道了不知还会传成什么样子呢?这些小事情上不要大意的好。”
野利旺荣看着部下被一点一点的蚕食,知道这个时候没有意外和惊喜出现了,城内的那两千人成不了气候,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人数永远都是软肋,他收下的将领聚集在他周围说:“王爷,撤吧,再迟想走都走不了了,北田将军好不容易创造的一点机会稍纵即逝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有军队,那里都去的,下命令吧,王爷。”
野利旺荣真正没想到的是一日之间变成了现在这样,就短短的一天时间,弟弟被人割了头颅,帝都内自己的家人和弟弟的家人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自己和弟弟一手打造的山界军也被生擒军打残了,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他仰天长啸,眼里流出血泪,看着帝都的方向喊道:“我野利旺荣对天发誓,只要我野利家族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放弃杀你李元昊的心。”一刀剁掉了自己的左手上的大拇指。然后对部下说:“让儿郎们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