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非没管章雨舟,一个新思想想让别人接受,总要有一个时间过程,章雨舟没有立马反驳自己,
这就很好了,没必要强行的给他灌输,只有自己理解,吸收,最后才属于自己。
“大家辛苦一下,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明天一大早启程,守夜的人分成两拨。”
晚上躺在陆子非边上的赵昕说道:“先生,那个鬼谷子真有那么厉害吗?”
见儿子也竖起了耳朵,陆子非也睡不着,于是坐起来,笑着为两个孩子讲道:“太史公曾形容苏秦、张仪‘此二人真乃倾危之士也!’,孟子曾说‘一笑则天下兴,一怒则诸侯惧’,太史公和孟子的话你们说有权威性吗?”
赵昕眼中满是崇拜的说道:“那我长大了也要做那样的人。”
“鬼谷子厉害,在我看来就是因为他神秘,诡异,这给世人造成了很多错觉,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总能一击而中,这才铸就了世人对他的好奇、畏惧,你不用,你只需要堂堂正正的手段,以大势让世人臣服。”
赵昕听的是懵懵懂懂,但在他眼里,陆先生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就是赵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在某些方面好像也没有先生厉害。
章雨舟一夜没睡好,一直在回忆先生的作为和语言,他也算跟着陆子非时间长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使得朝臣非常排挤先生。
章雨舟有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心态,在学校里他们有不懂的问题,会和师兄弟们一起讨论,众人拾柴火焰高,不管是多难的问题都会有一个答案,既然自己弄不明白,总有那个能弄明白的人。
“看你的眼圈,一夜没睡?这个与你的经历也有关系,不着急,有些问题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的,等到答案真相大白的那天,你什么都会明白。”
离开汝阳,他们一行人一头扎进了大山,高温加上树林,让空气无比的闷热,赵昕和君翔都下了马车被人抱着骑在了马上。
赵昕这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苦,不过有人陪着,他倒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抱怨,只是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
“在坚持一下,这里是大宋南北分界点,这座伏牛山南麓是秦岭最后的尾巴,过了这里,气候就会相对的湿润一点,不会像现在这么干燥了。”
正在陆子非说话的同时,迎面来了一群下地归来的农民,他们好奇的看着陆子非等人,骏马,武器,这些无疑都能说明这些人非凡的身份。
可落在赵昕眼中的就是草鞋,有些还光着脚,男的肩上扛着锄头,赤裸着上身,一条薄薄的裤子隐约都能看到里面的肉,面容泛黄,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这哪是老百姓,更像是一群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