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停了下来,甲士们将木柴从马车上搬下之后堆在一起,点燃后的光热驱散了周围的寒气和黑暗。
简陋的营地很快搭建完成,一杆大旗竖起,它赤红如血,好似高举的火炬,熊熊燃烧的太阳,也似一柄沾满血的巨斧,高高扬着只待落下,斧刃前的任何事物都将被斩断斩碎。
清晨很快到来,明婵率领甲士进入北岸的事情开始在北荒堡寻常百姓间流传,不过没有起太大的风波,毕竟寻常百姓忙着赚钱养家,没空想太多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
而且他们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长宁郡的甲士就该这样,想跨过大石桥到北岸去就去了,这是应该的事情。
以往几乎没有甲士过去,一些嚣张的瀚海匪贼隔着河还说过什么北岸是瀚海人的土地,长宁人没资格来,没本事来。
如今终于有大队甲士进入北岸,这些北荒堡普通百姓对明婵及她麾下甲士的好感陡然提升,短时间就超过了本地驻扎的赤血军。
毕竟镇北将军不但不派甲士进入北岸,连普通百姓,各个大小商行都不能过去,即便要过去,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
其实长宁郡法律没有明确规定,商队和个人不能到北岸去,但这成了北荒堡的一种无形规矩,所有人都在共同遵守。
北荒堡赤血军的军纪属于全郡中最差的一个,旧时代烧杀抢掠的匪兵行径虽然不存在了,但收个过路费,东拿点,西拿点的事情却干了不少。
所以在北荒堡,驻军和普通百姓的关系并不是太好,但因为这里绝大多数人是中原边郡的移民,受过的苦难太多,脊梁骨被打断了几次,性格相对更软。
它远离三大城,又因为北荒堡有几年建设时的空窗期,那几年长宁郡官府忙着建设北荒堡,开荒和对抗瀚海人,没能将北荒堡塑造成和长宁郡其他地方一个模样。
等北荒堡基本稳定的时候,北荒堡的格局已经形成,如果不用强力甚至血腥的手段,根本无法理清,于是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了现在。
相对于普通百姓的反应,北荒堡富商和帮派就想的更多了。
如今有成建制的甲士过了河,他们既想着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北岸去,也想着明婵带来的甲士究竟想做什么。
北荒堡官府一片沉默,镇北将军在野外浪荡,没有镇北将军开口,其他官府中人不敢多说一句。
但北荒堡官府中人对明婵的评价极低,一个百将过北荒堡而不进入,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容忍。